王明依畢業後也留校工作了好幾年,再加上她舅舅就是電院的老師,所以鬱秋想通過她的關係了解一下顧唯。
王明依回的很快:“我知道有一位顧老師,怎麼了?”
“梁雲川現在喜歡的人是她的侄女顧唯,可是我不清楚去哪裏打聽顧唯過去的事情。明依,你有沒有辦法從顧老師那裏入手,幫我問一些情況,比如顧唯以前的感情狀況。”
“我舅舅可能跟她比較熟,我想想辦法吧。”
鬱秋放下手機,在齊明坤身邊入座,普通的對話她都能應付,倒不怎麼吃力。
因為新加坡的風俗跟國內不同,他們飲酒喜歡喝紅酒或低度數的洋酒,且點到即止,很少因為喝酒誤事,所以晚餐隻準備了紅酒。
齊明坤知道鬱秋剛做完手術,自然不會勸她喝酒,但看到顧唯要了一杯果汁,有些不樂意:“顧總,中國有句古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家客人都喝酒,你卻喝果汁,不禮貌吧。”
顧唯被他說得不好意思,猶豫著要不要喝一杯,她酒量不好,很怕失態。
梁雲川安撫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用喝酒,這樣就行。”
他淡淡地對齊明坤說:“她酒精過敏,齊總別強人所難了。”
鬱秋又不是傻子,眼見梁雲川對顧唯的維護,隻覺得心裏滴著血一樣的疼,她甚至注意到,席間梁雲川有好幾次轉動轉盤,都會朝著顧唯看一眼,顧唯偶爾對他回一個笑容,夾起轉到她麵前的菜。
顧唯動筷子不多,但那幾道菜她吃的還算頻,梁雲川一定很了解她的口味。
鬱秋幾乎是忍著情緒吃完了這頓飯。
等回到房間裏,王明依的電話也回了過來:“我跟我舅說了,他跟顧老師挺熟悉的,兩人同一年進的學校。不過這兩天顧老師在外地,等她回來我舅舅會找個機會問問的。”
“謝謝你明依。”
“咱們倆之間說什麼謝,小秋,你跟梁雲川之間還有可能嗎?”
她乍一聽到這句話,忽然鼻子一酸,差點落淚。其實這個問題,她問過自己很多遍了,答案有時候就放在麵前,她不想承認罷了。
“他給我的時間不多,我沒法去想結果,我隻希望不後悔。”
第二天要出海。
鬱秋一整夜睡得都不好,起床的時候感覺頭很暈,這樣的狀態並不適合去海上。
可是訪問團在這裏的這段時間,是她能抓住的最好的機會,所以她還是決定跟著齊明坤一起過去。
他們天一亮就出發,從閘口上船前往施工平台。
越往裏麵開,海麵的風越大,梁雲川原本在跟身邊的人講話,他擔心顧唯會暈船,趁著他們到窗戶邊參觀的空隙問她:“有沒有不舒服?”
“我最近休息很好,已經不暈船了,你放心。”
梁雲川挑了挑眉毛:“這麼看來,你的身體狀況完全取決於我給你的工作量了,那以後我一定注意,不讓你熬夜。”
鬱秋離得並不遠,他們的對話還是聽見了大半,她本就覺得身體不適,聽了這話更是難受,強忍著疲憊感現在齊明坤的身邊,她的手緊緊地扶著欄杆,深怕不小心就暈倒。
船艙內的空調開的很足,鬱秋站的地方正對著出風口,她鼻子發酸,側過身去咳了幾聲,為了出門方便並沒有帶包,所以環顧著四周想找紙巾。
顧唯正好看到她神情窘迫,就走過去問:“鬱小姐,你沒事吧?”
“請問你有紙巾嗎?”
“有的。”顧唯連忙遞給她,碰到她的手指時,覺得鬱秋的手很冰。
“鬱小姐,你是不是覺得冷?”
鬱秋點點頭,顧唯看了一眼梁雲川,走過去在他耳邊說:“鬱秋冷,我看她的樣子像哪裏不舒服,你把外套脫給她。”
梁雲川也朝著鬱秋看了一眼,很快把外套脫了給顧唯,顧唯拿著他的衣服走到鬱秋身邊,披在了她身上。
“去那邊的椅子上坐一會兒吧,那裏離空調遠,等下海麵風更大,多穿點兒總不是壞事。”
鬱秋雙手攏著外套,並沒有說什麼,這是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外人,她在心裏產生了質疑,究竟這樣不體麵的堅持是不是正確和值得的,但是很快她又調整好了心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回程以後梁雲川沒有立即去公司,他對顧唯說:“我想找鬱秋談一下,你先回去。”
顧唯見他神情凝重,再想到剛才在船上那一幕,知道他其實是關心鬱秋,於情於理,這樣的關心都是應該的,她應了一聲自己先離開了。
梁雲川走到鬱秋身邊,她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他,他說了句:“你跟我去酒店,我們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