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引私情卻道公義,酒樓邀心思慌亂(2 / 2)

沈寧安點頭稱是,一一記在心頭,二人又緊趕著往家去,一路往南走,終於是見到門影了,老遠便瞧著那門口小廝一徑踱步來又踱步去。直到他二人近些,才知是瑞安,便問道:“這麼晚的天兒,你在這裏做什麼,我們還能迷路不成,要你迎接?”

瑞安一聽這話,趕忙委屈道:“哎呦,我的天爺呀,小人今日特特在這裏等著,從你們走後不久便在了。如今偏說這話,虧心不虧心?”

歐陽瑜笑道:“我們又沒說讓你等,你自己的事反倒賴我們身上不成,打量是來博美名的?”

瑞安隻歎一口氣:“若我自個兒的事,偏又好了,也犯不著這般等。卻又不是,我左等右等不見人,又怕你們有個好歹,心裏擔憂,如今倒好了,回來了。不說感激的話倒也罷了,竟也不知體諒我的苦心。”

說罷掬了一把辛酸淚,這瑞安一時著急竟是直接自稱我,目今瞧他說話有條有理、有理有據的,心想定是個伶俐的,又兼他這般著急想必也是有什麼要緊事,沈寧安遂問道:

“既是有什麼事要說,還耽誤這功夫,少不得又要在外頭站一會兒吹涼風。”

瑞安見他問出了口,便拿出一塊碧色的錦帕予她,她拿過一看上麵分明有一個''沈''字,頓時卻是心裏慌了,這上麵是誰的字跡他還能不知,心想:莫不是他來了,可他如何尋到這處的?

忽然又想到,是了,如今上京城誰人不曉他,想知道又有什麼難的,頓時心思飄到九霄雲外去了,哪裏管來瑞說的什麼。

瑞安連忙叫了幾聲,他皆不應,還是歐陽瑜發覺她心緒不寧,拍了她肩膀,才將人給拉了回來,隻趕忙收起思緒,又恢複了平淡無波問道:“怎麼了?”

歐陽瑜蹙眉道:“我才要問你怎麼了,叫喊半天都不理,敢情瑞安方才所說的,你半句都沒聽進去?”

沈寧安自去問瑞安,他本有些生氣自己說話旁人不當回事的,但見她又誠心悔過,隻說:“噯,你又同我計較做什麼,方才一時不察,又沒礙著什麼事。憑你這寬仁的秉性,如何不能再說一遍。”

且這番話說的他心裏很是受用,索性一兜腦便又重新說了一通:

“送這錦帕給我的人說,明日午時之前往來賓樓去見他。”

沈寧安聽在心間,看來終究是躲不過了,不知明日見麵又會掀起怎樣的大浪。歐陽瑜仍舊瞧她,便知她有心事,隻拿起折扇敲打:“可要我陪同前往?”

她隻拂了手,便說:“不用,隻是一位故人罷了。”

歐陽瑜也沒想著追問,畢竟她不想說的事,旁人如何多說,況且本是心緒不佳,又如何與外人道?沈寧安與他告別,便往自己晏息之所行去,歐陽瑜也正準備抬腳,忽見瑞安還在門口不走:

“你還在這裏做甚,虧我還想著你是個伶俐的,我們沒回來,你還就等在外頭不走了。這樣的事,憑我們回來再說也不遲,又有什麼要緊的。”

瑞安說道:“大官人哪裏知道我的打算,這麼晚還不見你們,自是心裏著急,我怕你們更晚回來,我就睡了。還不就在外頭等著,見你們一來也好說話,總不至於誤了事。”

說罷,趕著歐陽瑜進來,又去將木門閂上,先他一步往前麵走去,背身之後還說了一句:“況且我也不是一直等著的。”說完,撒腿就走了,一溜煙兒也不見人影。

歐陽瑜搖搖頭,遂也擺擺手往閣子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