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調波瀾不驚,心裏卻掀起了驚濤巨浪。時隔五年,每每回憶起那一幕,安暖除了無盡的害怕,還有深深的愧疚和後悔,以致每個午夜夢回,她都會被這一幕驚醒......
如果,當時她沒有讓南城送她回去,車禍就不會發生;如果南城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會受那麼嚴重的傷。
安暖多麼希望,當時心髒衰竭的是自己,就算死了,至少還能在南城的心底占有一席之地。
而不是像現在,被他徹底遺忘不說,還被他深深厭惡,當成惡毒的女人......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我還愛著你,你卻把我遺忘了......
心髒,像被無數雙大手狠狠揪著,越來越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你說我是為了救你?”南城眉頭緊皺,冷不丁的問。
安暖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下意識的想點頭,卻聽他說:“安暖,你的臉可真大。”他削薄的唇角揚起極為嘲諷的弧度,一雙好看的眸子毫不掩飾的綻放出濃濃的鄙夷和嫌棄。
安暖眼底剛剛升起還沒來得及放大的光芒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淒涼。
南城,我不說,你說我是欲擒故縱;我說了,你又覺得我在騙你......嗬嗬,我們之間,不知何時,變成了這樣。
南城不屑的掃了安暖一眼,薄唇輕啟,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安暖,就算全世界的女人死得隻剩下你一個,我也不可能跟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有半點兒瓜葛。”
嗬,他竟然會為了這種女人不顧自己的性命,開什麼國際玩笑?他南城就算再缺女人,也不可能做出如此有失身份,又違背自己良心的事......
南城嘴上這麼說著,心底,卻隱隱傳來一陣疼痛。
很輕,卻又無法讓人忽略。
他說的每一個字連同標點符號,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器,在安暖的心尖上狠狠的劃過,一下又一下......
安暖仿佛被人一腳踢進了冰窖,急劇下沉之際,她伸手欲抓住南城的衣角,卻隻看到他冷漠離去的背影......
南城......曾經他對她有多好,此刻對她就有多殘忍。
......
從看守所出來,南城並沒有急著離開。
他坐在車裏,煩躁的扯了一把領帶,最終隻扯到襯衫領子。他解開最上麵的兩顆扣子,呼吸並沒有因此變得順暢,反而更加煩躁了......
向來沉穩淡定的他,最近失控的次數卻越來越多。
而他那顆平靜了五年,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感受到它的跳動的心髒,最近活躍的次數卻越來越多,有輕微顫抖,有隱隱作痛......
而這些,無一例外都與一個人有關——安暖!
這個女人究竟什麼來曆?為什麼會對他了解得如此清楚?而他......為什麼一碰到她,情緒就變得不受自己控製?這種感覺讓他陌生,讓他很不爽......
難不成她真的是那些人派來的?還是真如她所說,他們之間曾經真的有過一段難忘的感情......
他將腦袋靠在方向盤上,雙手緊緊抱住,迫切的想將這一切想明白,越想,隻覺得頭越痛,腦袋裏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猛烈撞擊,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
下一秒,他發動引擎,啟下車窗,一腳油門踩到底。呼嘯的勁風灌進車廂,吹打著他的臉龐,這種煩躁的情緒才得以緩解......
......
NC總裁辦公室
“總裁,顧以辰,顧少來了。”寧遇站在一旁,恭敬的稟報著。
南城眉頭緊皺,語氣有些不悅,“他來做什麼?”印象中他跟顧以辰沒有什麼交集。
唯一一次交集還是上次在醫院,他替安暖送來聲音鑒別書,那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