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會下車。”
安暖避開出租車司機的手,自己主動下了車。
出租車司機走回駕駛座,啟動車子,‘嗖’的一下從安暖身邊開過。卷起的塵土和留下的尾氣噴安暖一臉,嗆得她猛地咳嗽,眼淚不爭氣的流出眼眶,不知是被嗆的還是太過傷心。
她自認為這輩子沒有做過違背良心的事,外婆更是善良了一輩子,可老天為什麼如此不長眼,命運更是如此不公平!
出租車來來往往,安暖看著他們一輛接一輛的從身邊開過,卻沒有勇氣再招手。
她抬頭望望天空,瞪大雙眼,竭力逼回眼底的迷霧。
即使再傷心,再難過,路再艱難,也要堅強的走下去。
因為,外婆還在等著她!
下一秒,她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朝NC的方向走去。
正午的太陽照在頭頂,落在她的身上,纖細的身板沁出細密的汗珠,步伐紊亂,身影踉蹌。
倏地,一輛騷包的蘭博基尼停在腳邊,“安暖?”
安暖聞聲,扭頭,正對上沈易北探出車窗的腦袋,她下意識的將口罩往上拉了拉,想裝作不認識。
上次霍西燁和厲擎東二人折磨她的那一幕還記憶猶新,安暖不想被沈易北抓回去送到F洲或者Z東。
尤其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
“安暖,真的是你。”沈易北的聲音透著幾分不確定,還有幾分意外,視線落在安暖臉上的口罩上時,忍不住問:“怎麼,你感冒了?”
安暖:......她倒是希望是真的感冒了。
不過沈易北這智商,估計全都喂女人了。
“咳咳。”安暖猛地咳嗽兩聲,嗓音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嗯,感冒了,挺嚴重的。”
“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安暖拒絕得幹脆。
沈易北將身無分文的安暖打量了一番,又看了一眼頭頂的烈日,唇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你確定?”
“確定。”
雖然很希望有輛車能好心送自己一程,但這人絕對不能是沈易北。安暖不想自己還沒逃出虎口,又掉進了狼窩。
“好吧。”沈易北也不再勉強,“那你自己慢慢走,再見。”
說完,蘭博基尼‘嗖’的一下,從安暖身邊飆過,噴了她一臉的尾氣。
卷起的勁風掃過安暖,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站穩,拖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往前走。
頭頂的烈日越來越強,身上的汗珠越來越多,腦袋也越來越昏沉。在安暖搖搖欲墜,即將暈倒時,沈易北的蘭博基尼不知何時,再次停在了腳邊。
“安暖,上車。”沈易北的嗓音從車窗傳來,安暖望著那張臉,條件反射的要拒絕,就聽沈易北說:
“你可以一直逞能,但大哥不會一直等你。”
南城?
是他讓沈易北來接她的?
安暖抬頭,對上沈易北肯定的眼神,心中頓時一片淒涼。
他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她明明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見到他,他卻非得要她饒一大個圈,受盡了別人的冷眼和折磨。
安暖肯定,那輛碰瓷的法拉利超跑一定也是南城的手筆,為的就是將她的代步工具收走,好更進一步的折磨她。
而他,指不定在哪個地方,透過監控,將她最狼狽的時候盡收眼底。
南城,看到我這樣,你滿意了嗎?你心裏暢快了嗎?
為了宋雨柔,你還真是絞盡腦汁,無所不用其極的加大力度折磨我,嗬嗬......
安暖心底冷笑,眼淚卻不爭氣的悄然在眼底凝聚,她抬頭望著天空,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她仍使勁瞪大眼睛,逼回眼底的淚珠。
她不想沈易北看到她的軟弱和委屈,從來,她的眼淚都隻在一個人麵前流,而那個人......現在別說在她麵前流淚,就算流幹血液,他仍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