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羅筆芯開著車在公路上前行。到了案發地點後她下車就看到小山林已經被警戒線圍起,不少警察都在現場忙碌著。她鑽過警戒線,來到中間蓋著白布的屍體前,掀開裹屍布。愣住了。
手電筒的光線在樹林間隱隱綽綽。裹屍布被揭開,鄭虎青紫,毫無生氣的臉展現在明川麵前,額頭上有一片血跡。明川戴著白布手套,摸了摸鄭虎的頭部,手套上沾染了一些血跡,明川稍稍拉下鄭虎的衣領,脖頸處的掐痕清晰可見。黃小蓉蹲在一旁向明川講述:“師傅,是在這兒鍛煉的老大爺先發現的。大概是在晚上6點多。”
明川點了點頭,拿著手電筒,照射四周,地上滿是碎石與樹葉一片淩亂:“照片都拍了嗎?”
黃小蓉點頭:“恩,我初步檢查了一下,腦部的鈍擊傷應該是致命傷,凶器可能是石塊,生前應該跟對方搏鬥過。”
明川看了看周圍是土地,問道:“現場能采集到凶手的腳印麼?”
黃小蓉搖了搖頭:“這兒經常有上山鍛煉跑步的人,腳印都互相覆蓋,不太好取。”
明川點了點頭:“先抬回去吧,這兒太暗了。”
黃小蓉向擔架隊招手,大家慢慢抬起鄭虎,經過明川身邊,準備往山下走。此時,鄭虎腫脹,青紫的手從擔架上滑落,引起了明川的注意。
明川叫住擔架隊:“等一下!”他舉著手電筒,仔細查看鄭虎的手指,愣住了,將裹屍布一把掀掉,扒開鄭虎的眼皮,用力擠壓眼球。發現鄭虎的瞳孔恢複了圓形。他馬上命令擔架隊將他放地上。
黃小蓉一愣:“怎麼了師父?”
鄭虎被重新放在了地上。明川摸了摸鄭虎的頸動脈,返身將鄭虎的膝蓋曲起準備做膝跳實驗。耳邊傳來黃小蓉和擔架隊的尖叫聲。此時,明川猛地回頭,隻見鄭虎坐了起來,兩眼無神的直視著明川。
醫院走廊裏,羅筆芯不安地走來走去。她並不擔心鄭虎,而是擔心舒佳。因為三天前舒佳來找過自己,說是鄭虎失蹤了。她當時並未重視,就打發江小白去查看一下。好在江小白認真,這三天來都在尋找鄭虎的下落。直到今天晚上。當時她並不知道鄭虎隻是休克了,她就告訴了舒佳鄭虎已經死了,結果舒佳一聽直接暈厥在地上。
眼前的疊影逐漸聚焦,身邊不停有人在竊竊私語,聲音越來也清晰。舒佳終於蘇醒了過來,扭頭看去,丁春秋正在和羅筆芯交談,沒有發現舒佳已經醒來。“我看她這下打擊挺大的,不過我做警察這麼多年,頭一回碰見這麼奇怪的事兒。這不就是詐屍麼?”老丁絮叨著。
羅筆芯皺眉道:“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能不能醒的過來。”
“不錯了,差點就被明川給解剖了。”
羅筆芯後怕道:“還好明川老師仔細,算他命大了。”
舒佳越聽越奇怪,努力撐起身子,虛弱地問:“你們是在說誰?”丁春秋回頭,兩人才發現舒佳已經蘇醒。
羅筆芯來到她床邊:“你睡了一晚上,還發高燒了。”隻不過她似乎並未聽進去羅筆芯你的話,問道:“你們剛才說的,是不是鄭虎?”
羅筆芯和丁春秋互看一眼,有些為難。
江小白急匆匆的跑到門口,對著他們喊道:“筆芯姐,丁隊,鄭虎醒了。”
舒佳愣住了,趁兩人沒注意,拔掉吊針,跳下床,就往門外跑去。老丁下意識地拽住她,結果舒佳根本不理會他,甩開老丁徑直衝出了病房。門口的江小白都看傻了,羅筆芯與丁春秋隻能趕緊跟了上去。
舒佳衝進了鄭虎病房,隻見原本就在病房內圍著鄭虎的醫生以及明川、黃小蓉都詫異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她。鄭虎撇過頭,虛弱地與她四目相對。整個病房都安靜了下來。舒佳瞬間淚目,走到鄭虎床邊。明川善意提醒她道:“他還很虛弱。”
舒佳沒有回話,徑直走到他身邊,把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忍不住哭訴:“我以為你死了。”說著就跪倒在他床邊,貼著他的手痛哭不止。
羅筆芯與丁春秋趕了過來。她準備上前阻止,卻被老丁默默伸手攔下。隻是鄭虎茫然地看著眼前痛哭不已的舒佳,使勁把手從她的臉龐抽走。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