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阮雲看蕭萇笙的眼神又是厭惡,又是忌憚,對著蘇雁兒說道,“雁兒,對上她,你有把握嗎?”
“阮雲姐姐放心。論史又不是箜篌,我早就覺得上次輸的冤枉了。”蘇雁兒冷笑一聲,“要不是那天運氣不好,怎麼可能輸給她。這次就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實力。”
李阮雲一聽這話,笑著點頭,“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雁兒,你要是贏了,這一次的上牌,我就做主給你一個。”
“謝謝阮雲姐姐。”蘇雁兒溫柔一笑,“雁兒一定盡力。”
蕭萇笙一副完全懵懂不知的樣子,望向蕭棠雲說道,“咦?什麼上牌啊?”
“萇笙妹妹你剛來書院不知道,我們宴凰四宮為朝廷辦事都會獲得一些上牌。這次和皇後娘娘一起操辦皇上的壽宴,皇後娘娘便賜下幾枚上牌,我們漱玉宮和鳳凰宮各一半。”蕭棠雲笑吟吟解釋說道,“你若是贏了,這次漱玉宮的上牌就由我處理了,到時候我給你一枚。”
蕭棠雲心底有些肉痛。
李阮雲和蘇雁兒關係好,給她不心疼,要拉攏她。
但她哪肯給蕭萇笙這麼貴重的東西啊。
可李阮雲都這麼說了,她要是不給出同樣的好處,那不是讓周圍的人看笑話嗎?
“棠雲姐這麼說,那我可是不敢輸了。為了大家的上牌,為了下個月的壽宴,我一定盡力。”蕭萇笙一臉意氣風發說道。
周圍聚集的閨秀越來越多,今日是開學,大殿又剛好在藏經閣去大院門口的必經之路上,瞬間就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蕭萇笙,這次我不會輸了。”蘇雁兒盯著蕭萇笙,惡狠狠說道。箜篌她沒把握,但史學……他爹在去江南之前,就是翰林院的編史,蘇雁兒可是從小耳濡目染,不然李阮雲也不會找她幫忙了。
蕭萇笙唇線微微上挑,“有信心是好事,期待你的表現。”
這簡直是輕蔑的最高境界,讓周圍幾個閨秀聽的暗自佩服。
“你!”蘇雁兒氣血上湧,腦子裏那些史論都差點氣跑了,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冷笑說道,“想激怒我,沒門。開始!”
蘇雁兒和蕭萇笙你一言我一句開始論史之鬥。引經據典,火光四濺。
以往論史都得半個時辰才能分出勝負,遇到勢均力敵的還能說上幾個時辰。
眾人也以為她們起碼要辯上幾個時辰。但是,不到一刻鍾,蘇雁兒就臉色蒼白的被堵的無話可說了。
倒不是蕭萇笙已經厲害的無法無天了,而是,她腦海裏有一本三年後朝廷編修的史學第一書。
那可是整個翰林院幾百個翰林花了三年時間才編纂出來的!
蘇雁兒有一個曾經在翰林院編史的爹,但蕭萇笙更牛啊,她背後可是站著幾百個編史的翰林。
這要是不能贏蘇雁兒,那翰林院的學士們該一頭撞死了。
蘇雁兒臉色灰敗,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幕,被打擊的懷疑人生,看見蕭萇笙的眼神就跟看見鬼一樣。
李阮雲也懵了,倒是蕭棠雲大喜過望,雖然心底很嫉妒,卻也高興,一時間還真是心情格外複雜。
“我就不信了。我來。”李阮雲狠狠盯著蕭萇笙。她爹就是翰林院最高的官,大學士,她還不信蕭萇笙能比自己更懂史論。
蕭萇笙唇線上挑,“你要找虐,我成全你。”
李阮雲看見蕭萇笙和蘇雁兒論史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樣,但是輪到她自己,才發現蕭萇笙說的每句話都是坑。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她說的,蕭萇笙總是能更好的闡述,再將她一軍。
同樣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李阮雲也敗下陣來。
文鬥五局,本來蕭棠雲這邊輸了兩局,隻剩下一線希望。結果被蕭萇笙力挽狂瀾,反敗為勝。
五局三勝。
贏了。
這結果一出來,眾人先是一驚,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李阮雲一張臉變了又變,看著蕭萇笙的眼神格外嫉恨厭惡。
“按照約定,漱玉宮下個月歸我管了,壽宴歸我籌辦,上牌也歸我分配。”蕭棠雲走到李阮雲麵前,格外揚眉吐氣。
難得這麼漂亮的贏一把。
李阮雲冷哼一聲,酸溜溜挑撥說道,“不就是靠著蕭萇笙嗎?又不是你自己厲害,蕭棠雲你得意個什麼勁。”
蕭棠雲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棠雲姐是我堂姐,我贏就是她贏,一家人不分彼此。”蕭萇笙唇線微微上挑說道,“這麼低劣的挑撥離間的手段,是輸不起嗎?”
“誰輸不起了。不就是下月籌辦壽宴的資格麼,蕭棠雲,我祝你不要搞砸。”李阮雲冷冷笑道,轉身帶著人走了。
臨走之前,狠狠瞪了蕭萇笙一眼。
“蕭姑娘你真厲害。棠雲小姐,蕭姑娘原來是你堂妹啊,怎麼沒聽你說過呢。”
“對啊對啊,早知道你有這麼厲害的堂妹,咱們也不用擔心這麼久……”
“蕭姑娘贏得真漂亮,李阮雲的臉都氣歪了,哈哈。”
周圍的閨秀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