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因為寧溪的這番話,反而讓她重新開始仔細審視起麵前這個稚嫩的小丫頭。
見嚴紅鶯不說話,反而一直盯著自己看,寧溪的心裏有些犯嘀咕,猶豫地說:“阿姨對不起,這是你的東西,舍得送給我和修齊就已經是您的心意了。我卻想要將這份心意轉贈給別人,是我太不識好歹了。”
嚴紅鶯見寧溪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微微一笑:“怎麼會?你誤會了,我是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她從寧溪的手上接過這兩個木雕,指腹輕輕地摩挲著:“你說得沒錯,馬奎和克裏斯汀可以見證千千萬萬的馬奎和克裏斯汀,它真正屬於的是已經歸向天堂的兩個人和他們背後的情感。我們不必將它看在一個物品占為己有,而是可以把它送給下一個馬奎和克裏斯汀,這樣,就又成就另一個故事了。”
“既然我把它送給了你,那你現在就是它的主人,怎麼處置它都憑你的心意。隻是記住一天,一定要把它送給值得的人。”
嚴紅鶯將木雕又遞回寧溪的手上:“你是一個好孩子,我很喜歡。等到下次鋼琴有進步的時候,再來彈給我聽吧。”
寧溪聽見這話十分驚喜,她可以把這看作是嚴紅鶯對她的認可嗎?她用力點了一下頭:“好,阿姨,我一定好好學鋼琴。”
“音樂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語言,嘴裏說不出來的東西,都可以用音樂來表達。而一千個聽音樂的人耳朵裏,也可以有一千個解讀。這種美,就像手裏的畫筆,可以把自己想要表達的一切,都用一根細細的筆杆畫出來。把世間萬物的所有美好,都彙聚在方方正正的一張畫上。”
嚴紅鶯撫了一下頭發,發現自己在寧溪麵前有些忘神。她勾起紅唇露出一個笑容:“所以,我和你叔叔是天作之合。”
“是。”
寧溪被她剛才的那個笑容蠱惑住了,她心想,那她和紀修齊,也是天作之合嗎?
必然如此了,因為她和紀修齊都是被命運緊緊地捆綁在一起的,這種感覺實在太過奇妙了。
“叮咚……”
此時,樓下的門鈴忽然響了,嚴紅鶯看向寧溪:“是你的客人?”
紀非凡今天不在,在這個家裏,可不會有人自討沒趣來找嚴紅鶯。所以現在她待在紀家也沒有那麼難受了,畢竟沒有人敢來打擾她,隻要她不往別的地方跑,就能落個清淨。
嚴紅鶯對寧溪說:“我要休息一會,你去招待吧。”
說完,她就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寧溪將木雕收好,走下樓去,發現竟然是紀希悅。紀希悅一把撲進寧溪的懷裏,嗚咽著哭起來。
寧溪將她帶到之前紀修齊帶她去的房間裏,找出一個醫藥箱給她慢慢上藥。她手腳輕柔,輕聲詢問:“疼嗎?”
紀希悅整張小臉疼得皺在一起,卻仿佛沒什麼反應似的。她被何雪攪得心情糟糕不已,擔心有何雪從中作梗,她會不會連結婚證都沒有辦法和張峻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