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歌,你有沒有想過?同為慕言的至親,為什麼你隻恨父親卻願意選擇原諒我?”

慕槿歌緊抿著唇,她並不接話,也不願去深思這個問題。

甚至本能的排斥。

對他不恨,是沒有理由去恨。

無論是過去他為自己做的,還是慕言對她們的傷害,他並未參與,她知道誰都不該替慕言的所作所為買單。

“因為你清楚,我母親是我母親,我是我。我不該為她的所作所為買單。可父親也不該。當年他不知道,都是至親的人,再精明的人也有被蒙蔽的時候,你心裏清楚,所以你對父親不是恨而是……愛。”

當他說出那個字,慕槿歌瞬間繃緊了身體,她想要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直到落在膝蓋上發涼的手被人握住,當溫熱從手背慢慢傳遞到身體四周,她側眸對上霍慬琛沉斂的目光,那一刻浮躁的心刹時平靜下來。

“隻有愛一個人才會去恨。”

“槿歌,你不能否認你有多恨父親就有多愛他。”

眼淚終究控製不住的落下,慕槿歌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她厲聲反駁:“不,我不愛,他憑什麼讓我愛……我……”

“槿歌,後天上午九點手術開始,預計十二個小時,我們……等你。”

不待她在反駁,那邊慕澤楷已經掛了電話。

他的眼睛紅的嚇人,眼眶裏彙聚著潮潤。

額頭死死的抵著玻璃牆,嗚咽的聲音猶如一隻手傷的獸。

車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霍慬琛抽出被她死死捏著的手機,伸手就將人給抱到懷裏。

人會愛情迷茫,同樣也會對親情迷茫。

他的小女孩,隻是一時還未看明白。

……

慕寒生手術還未開始,慕家再出事故。

那是距離慕澤楷與慕槿歌通話結束不到一小時,慕敬陽就接到家裏電話。

老爺子突然昏倒在了家裏。

立刻名人直接送到了普仁。

經診斷,腦溢血,在慢一步抵達醫院怕也是藥石罔罟。

老爺子身體進來雖不好,但一直靜養。徐樂寧一直控製的不錯。

這次寒生出事,也是擔心會刺激到老爺子這才一直隱瞞。

靜養的人,怎麼會突發腦溢血?

雖說年紀大了,突然的情況也在,可早上出門前徐樂寧都給檢查過,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才對。

後來老爺子醒來,第一聲卻是叫的慕寒生的名字,夫妻這才知道,老爺子必定是知道了寒生出事。

可也不該。

這段時間寒生行蹤不定,就算幾天不見老爺子也不會懷疑什麼,再加上他們可以壓下了新聞,並且勒令別墅傭人絕對不允許提及半個字,老爺子是怎麼知道的?

睿沉目光一掃,病房內獨獨不見慕瑾柔。

慕敬陽詢問一同過來的傭人,“瑾柔小姐呢?”

“送老爺子過來的時候還在的啊。”神色比他們還要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