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凝了眸，他感覺得出槿歌不願多說，雖擔心但也沒多問。
隻是道：“放心，最晚明天早上給你回複。”
慕槿歌點點頭，隨即意識到對方根本看不到，這才低低的“嗯”了聲。
她之前本來是懷疑幕言，從慕寒生自爆自己有反社會人格，曝光他們的過往之後幕言就在帝都消失了。
這個世上想讓她們母女不得好死的人就那麼幾個，而幕言排在第一。
可如果是幕言的話，當初掉下懸崖之前已經清醒的母親不可能認不出來。
但視頻的那句“你是誰？”不會有假。
那是母親的聲音。
如果不是幕言會是誰？
此刻的慕槿歌根本不可能想到，落下懸崖後的慕語雖精神恢複了正常，但受刺激嚴重和掉進大海時撞到了頭部導致失憶與失明。
被抓起來的她看不到不記得，再加上對方用了變聲器，自然不清楚對方是誰？
結束與安辰的電話，慕槿歌的坐在椅子上好一會，一動不動盯著某處。像是靈魂出竅。
突然，她打開麵前的電腦，上網搜索著什麼……
慕槿歌這一呆就是兩個多小時。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沉了下來。
“少奶奶，少爺剛來電話，說還要晚點回來，讓您別等他先休息。”
慕槿歌下樓，文叔的聲音就傳來。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腦袋一陣陣的抽痛讓她眉頭緊鎖，讓人給自己倒了杯水，又去花園裏走了幾圈方才回到臥室休息。
而那個時候時間已經快走向十二點。
……
“小歌，救我……小歌，救救媽……”
慕槿歌看著麵前沒有手指的雙手，一雙眼驚愕的瞪大，她想要抓住母親，卻是僵硬著身體愣在原地不敢前進。
看著從被砍斷的手指裏汩汩而出的鮮血，彌漫了掌心同時也彌漫了她的眼和心。
畫麵一轉，是懸崖邊，有稀鬆的幾株桃花盛放，有細雨飄散，打濕了她的眼，她看著死死的抓住崖邊蓬鬆的石頭的母親，她用力的狂奔，看著石頭一點點鬆動，然後與地麵分離，帶著將它當作救命稻草的慕語一同跌入湍急的大海裏……
“媽！”
一聲尖叫，慕槿歌猛然睜開了雙眸，昏暗的光線，眼前模糊一片。
她劇烈的喘息著，全身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碎發粘著麵頰，眼底的驚恐久久不能散去。
“砰”的一聲，浴室裏，剛洗完澡的霍慬琛都來不及套上睡衣，扯了挑浴巾係在腰際就衝了出來。
身上甚至還滴著水珠，但他無從顧及。
他過去，單膝跪在床邊，俯下身體，一手順勢擰開了床頭燈，溫柔如春風般的嗓音也輕輕響起，“槿歌，做噩夢了嗎？”
望著她頭上凝聚的汗珠，霍慬琛俊眉緊擰，伸手替她拭去，借助燈光，發現她汗濕的何止隻有額頭。
裸露在外麵的脖子，胸前的肌膚都能看到薄薄的一層汗珠。
霍慬琛索性將人扶起，微微掀開被子，又過去倒了杯水，這才又在床邊坐下。
熟悉的嗓音總算是將她從噩夢當中拉回了現實，沒有焦距的雙眸也漸漸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