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韻甚至笑了一下,隻是嘴角揚起的弧度十分細微,都看不清是不是個笑容.
“原來我在你的心裏就是這種樣子,好,我明白了,做了你十年妻子,你也視我為人生汙點.”
還沒等顧長啟說些什麼,韓蕊搶先一步開口.
“長啟哥哥,姐姐她在韓家的時候,雖然從不把我當妹妹,但是她對外麵的異性朋友,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呢.”
韓蕊低下頭,輕輕柔柔的笑了.
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陰狠的滲人.
“所以長啟哥哥,醫生對她好,那也是理所應當的啊,都說感情都是互相付出的嘛.”
顧長啟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
“夠了!”
這兩個字用了十足的力道,把韓蕊都嚇了一跳.
韓韻倒也不偏不倚,和顧長啟就這麼對視著.
“長啟哥哥,我隻是隨口一提,你千萬不要生姐姐的氣啊.”
韓蕊的眼淚真是說來就來,她又轉身麵向韓韻.
“姐姐,我再也γ,β不說這些了,我忘記了,你都讓我替你保密的.”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韓蕊精湛的演技,
韓韻都要被她迷惑了去.
顧長啟偏偏就相信了這一套說辭.
他的黑眸閃爍著明顯的一絲鄙夷和不屑,他揪起韓韻的衣領子.
“韓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出院後你就滾出顧家.”
“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惡心自己.”
他又撤了手,韓韻跌坐在床上,不慎扯動傷口,她疼的一身冷汗.
顧長啟氣的太陽穴一下一下抽動著,他現在覺得韓韻簡直是.
肉中刺,眼中釘.
那副在病床上脆弱不堪的樣子,也是故意裝給醫生看的吧?
隻要稍微想一想這個可能性,顧長啟就覺得自己快要被怒火燒著了.
韓韻的小腹仍然隱隱作痛,又經過顧長啟的一番嗬斥,覺得如今真是哀莫大於心死.
“嗬嗬——”
韓韻笑了兩聲,但極快的又收斂回去.
“顧長啟,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求著我回顧家,讓我去救他的白月光.”
韓韻徹底拋開兩人之間稀薄的情麵,話說的刺耳又銳利.
“你顧長啟翻臉不認人的本事,那還真是誰都比不了.”
顧長啟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般氣?
從來都是他,站在頂層俯瞰眾生浮雲.
而韓韻一次又一次的激怒他.
“那你就和你的周醫生纏綿到死吧.”
顧長啟扔下韓韻,重重摔門而去.
“等等我啊,長啟哥哥!”
韓蕊緊接著就要跟上顧長啟的腳步,她冷哼一聲,還不忘補上一句.
“姐姐,你可真是不自量力.”
“哐”的一聲劇烈門響後,房內再次恢複了平靜.
韓韻動了動僵硬的身體.
從小腹傳至四肢的疼痛又讓她驚了一身冷汗.
“我現在這樣,和殘廢沒有區別了吧.”
韓韻靜默的想著,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如果媽媽知道了,她得有多傷心.”
想到這些,韓韻甚至慶幸,母親對於這一切一無所知.
周醫生並沒有離開,他徘徊在病房外.
韓韻的堅強不屈,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一段時間,他總是在百忙之中尋空去找韓韻.
他從來沒有這麼期待過下班,因為下班可以見到韓韻,即使隻是和她打一個招呼,都可以讓自己高興的徹夜難眠.
顧長啟不珍惜韓韻,甚至帶著第三者在她的病床前百般淩辱於她.
周醫生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可到底,他們才是法律承認的合法夫妻.
況且,還有十年感情存在,韓韻嘴上不說什麼,心裏怎麼想,沒人知道.
“韓韻,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
周醫生喃喃自語,他透過門窗,凝視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
“我真的,很想有一個名義保護你.”
這些隱晦難言的情愫,被周醫生悄悄掩埋入心底,
不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