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啟在後來的日子,當真是說到做到,他再也沒有來看過韓韻.
“周醫生,你又來了?”
韓韻半枕在病床上,這些天她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也是多虧了周醫生的照拂.
“韓韻,我找到了一些資料.”周醫生把文件袋遞給韓韻,他臉上浮現出了強烈的憤慨.
“韓蕊根本沒有生病,她說的話全部是憑空捏造的.”
周醫生覺得這些話太殘忍了,但是又不得不告訴韓韻.
對自己也是一種折磨.
出乎他意料的是,韓韻沒有拆開文件袋,她的表情甚至可以稱為是平靜的.
“我知道,韓蕊從來沒有生過病.”
韓韻指尖摩挲文件袋的袋扣,眼神冰涼且清醒.
“我之所以忍下一切,是因為我有必須保護的人.”
周醫生忍不住上前一步,他震聲說道.
“那你就這麼容忍他們無止境的傷害你嗎?”
韓韻瑟縮了一下,指尖頓了一頓.
“我沒得選,我母親的性命還在他們的手上.”
周醫生徹底沒話了,
病房內陷入長久的靜默.
再過了一陣子,韓韻就順利出院了,不出意料.
她直接被捉回顧宅,她知道,顧長啟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而隨著她上了顧長啟派來的車子,另一邊的一輛豪華跑車裏,韓蕊眯了迷眼睛.
……
當天晚上,顧長啟正在處理公務.
“少爺,夫人的母親,因為看護不當,就在昨天車禍去世了.”
鋼筆一亂,白紙上一團墨漬暈染開.
顧長啟抬起黑眸,眼風淩厲,語氣寒冷浸骨.
“我不是說過好好照顧她母親嗎?算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口留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韓韻住下後,照常是要照顧韓蕊的.
韓韻的雙手浸在冰冷的水槽當中,韓蕊的碗筷一直要她親自清洗.
並且,隻能用冷水.
冷水洗碗很難清除油漬,那麼就要一直洗到徹底幹淨為止.
“你怎麼在這裏?”
顧長啟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著了魔,鬼使神差的就走進廚房了.
“洗碗.”
韓韻的手凍到顫抖,握了握拳頭,恢複了一點知覺後繼續清洗.
“不用洗了,你不知道交給下人去做嗎?”
顧長啟握住韓韻的手腕,限製她的動作.
他無法解釋自己心頭為什麼突然湧起了一點心疼.
“離開廚房,以後洗碗這種事,如果讓我看到是韓韻在做,你們都可以辭職了.”
顧長啟說完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仍然牽著韓韻的手腕.
“你聽懂了嗎?”
他也沒撤開手,反倒繼續質問韓韻.
“我知道了.”
韓韻一時無法掙脫,隻好先答應他.
韓蕊用餐的時候,發現端菜的女傭換了一個人,不禁皺眉.
“姐姐呢?”
另外一個年紀大點的仆人恭恭敬敬的答道:“顧少爺吩咐了,這些雜活,不能讓夫人來做.”
韓蕊眼神一斂,似乎想到了什麼,笑容重綻轉而說道.
“去叫姐姐過來,我有重要的消息得當麵告訴她.”
韓韻站在韓蕊的桌前,她看到韓蕊臉上熟悉的陰狠笑容,心中“咯噔”一下.
“姐姐,伯母出車禍了,太讓人遺憾了,連醫院都來不及送,就當場死亡.”
韓蕊說到死亡的時候,故意說的又慢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