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退心中怒意,再抬起頭又變成那個可憐兮兮的姑娘,肩膀哭得一抖一抖地,斷斷續續地說著:
“臨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平時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隻是當時太驚險了,我怕楚流月會對你不利。刺了他後,這幾日我一直在做噩夢,吃不下也睡不著,一閉上眼就全是血,嗚嗚嗚…你能不能原諒我?臨哥哥,你真的要那麼狠心不要丫頭了嗎?你答應過丫頭,一定會對我好的啊…嗚嗚嗚”
“丫頭”二字,總算讓男人臉色稍霽。
他問:“不是不愛聽我喊你‘丫頭’嗎?”
這姑娘為這事還和自己置了許久的氣,非說這稱呼叫得容易引人誤會,讓她尤其不要在外人麵前這般喚她,不然喊著就像她是他女兒似的。
白素素眨眼,衝他笑,“可你喜歡叫我‘丫頭’啊!”
縱容心裏恨毒了這個稱呼,她也隻能假作著歡喜。
傅玖臨“嗯”了一聲。
白素素自然也看到了,她繼續說:“丫頭和臨哥哥永遠都不會分開,臨哥哥看在我這麼誠心認錯的份上就原諒丫頭一次吧?”
傅玖臨歎氣,掀目看著她。
到底是救了自己的命,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丫頭啊!
如果沒有她,他已經死了。
如今,她不過是刺了大魔頭一下罷了,他不該這樣生氣冷待於她!
他對她應該多一些寬容。
他不能再任由那個小妖女莫名其妙地左右自己的情緒了。
一切應該回到正軌。
傅玖臨起身,緩緩伸出了手。
白素素心中暗暗笑了。
她就知道。
任何時候隻要她提起當年救他一命的事情,提到“丫頭”,傅玖臨就會心軟。
她喜滋滋地等著傅玖臨扶起她,可就在男人在手即將碰到她的時候,管家的聲音在外響起,“王爺,小劉在賭坊被人打了,賭坊老板說如果還不起錢就要剁了小劉的一雙手。”
小劉是王府看門小廝,也是管家的親生兒子,故而管家才會不顧場合地急匆匆地來找王爺想幫。
傅玖臨起身,出了門,了解清楚後,冷著臉帶著管家出了府。
他沒有看到跪在茶室的白素素氣得五官都扭曲了,完全不顧形象地將桌上上好的茶具全都掀翻在地。
敢壞她好事,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她倒要看看這個小劉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讓傅玖臨親自出馬。
她喚來貼身伺候的婢女彩桃,讓其去前院打聽。
......
書房內。
傅玖臨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麵色鐵青地看著跪在腳下的管家和小劉父子倆。
管家也是沒想到自家兒子竟然膽大包天,敢私吞了王爺給叫花子的賞錢,還拿著那筆錢去賭博。
管家不停地賠罪,暗暗扯了扯已經嚇傻了的兒子。
小劉磕頭,“王爺,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隻是想給那個叫花子一個教訓,我...”
傅玖臨打斷他,沉聲道:“下去領五十大板,若有下次,逐出王府,永不再用。”
小劉大駭,上前抓著傅玖臨在褲腿,祈求著:“王爺,奴才知道錯了,這都是那個叫花子的錯,她出言不遜,辱沒王府、辱沒王爺,奴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
“夠了!錯了就是錯了,無需狡辯!來人啊,將小劉帶下去!”
小劉害怕地渾身發抖,他大喊著:“王爺,饒命啊!那個叫花子她冒充王妃,奴才也是覺得她不安好心,這樣在人不值得王爺以善相待啊...”
傅玖臨的腳步猛然停住。
他轉身,幾個健步就到了小劉的麵前,厲聲道:“你說什麼?”
“王爺,奴才沒有騙你,那個叫花子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王妃,想見您...”
男人麵目緊繃,渾身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了冷氣,他俯身,質問:“她在哪裏?”
“什麼?”小劉不敢相信自家王爺居然會打聽一個叫花子的下落。
他眼神閃爍。
“本王問你,人在哪裏?”
“在在在...王府附近的一個巷子裏。”
傅玖臨捏拳,厲聲道:“帶本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