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和小劉戰戰兢兢地跟著王爺一同出府。
小劉把巷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到叫花子,他狐疑:“奴才那日的確將那叫花子留在了此處。許是她自己醒了後便離開了。”
傅玖臨狠狠地瞪了小劉一眼,眸中兩簇火焰越燃越旺。
他親自帶領府丁,召集衙門眾人,全城搜尋那女人的下落。
一時間人心惶惶。
酒樓茶社,人流鼎盛之地,均是議論紛紛。
“九王府搞得陣仗這麼大,找的是何人?”
“不知,許是朝廷欽犯。”
“什麼樣的朝廷欽犯值得九王爺親自帶隊?不會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吧?”
“我也不知,將士們的口風特別嚴,隻悶著頭找,對於所找之人姓甚名誰絕口不提。”
......
已經三日了。
派出去的人沒有找到一絲有用的消息。
傅玖臨準備親自進宮稟明父皇,希望能求得羽林衛的幫助。
他剛上馬,府丁匆匆來尋,湊到他耳邊低語。
“王爺,有那姑娘的下落了......”
初聞,男人的笑容還未抵達眼底,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他二話不說,夾緊馬腹,策馬狂奔。
一定不要出事!
一定不會出事!
楚芳菲,你不是愛本王嗎?你不是說自己對本王是真心的嗎?那你就撐著,一定要堅持等到本王。
他的心從未這樣慌亂過。
無論遇到多麼棘手的問題都能雲淡風輕淡定處之的九王爺,心...慌了。
終於到了怡紅院,馬還未完全停下腳步他就翻身而下,從後門闖了進去。
他的人已經將整個怡紅院都控製住了。
他一腳踹開了地下室最右邊的一間房門。
潮濕、陰暗,鼻翼間甚至還彌漫著獨屬於煙花之地的那種惱人的異香。
左手邊一整麵牆都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有的血液已經幹涸,成紫成黑;有的仍還滴著新鮮的血液...
啪嗒——
啪嗒——
啪嗒——
一滴接一滴落在地麵。
傅玖臨隻覺得心跳都要停滯了,他甚至不敢再往裏走。
屋內府丁見他這副樣子,猛然吞咽了一下,硬著頭皮稟告:“王爺,人在裏間。”
“嗯。”
他拖著沉重的腿往裏間走,眼前所見讓他腳步驟然停滯,心就像是被淬了毒的長劍一件刺穿,疼得他身形劇烈地一晃,若不是身後府丁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怕是要失態了。
他揮了揮手,讓屋內的人全都退出去。
待到屋內隻剩下他和那蜷縮在牆角下的姑娘時,他才慢慢地走近,緩緩開口:“芳菲,是你嗎?”
成婚至今,他從未這般喚過自己的王妃。
不曾想竟會在這種情況下喊出她的小名。
女人聽到聲音,像是怕極了,猛然後退,腦袋重重地磕在牆上,嘴裏喊著:“別過來...別過來...”
這聲音...
傅玖臨大慟。
他柔聲道:“芳菲別怕,是我,我是傅玖臨,我來救你了。”
“傅—玖—臨!”她重複著這三個字,渙散的眸子忽然有了光,可這光也隻集聚了一瞬就散了,她緊緊地抱住自己,沙啞道:“不可能。傅玖臨恨我入骨,他不會來救我。”
男人哽咽,她的話硬生生在他心上戳出了血窟窿。
他往日如墨的雙眸像是充了血一樣紅。
他深深了看了她一眼,而後放輕了步伐,趁她低頭的時候幾個大跨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他伸出手,手堪堪碰到女人的下顎,女人就瘋了一般地大喊大叫起來,那刺破喉嚨的恐懼幾乎讓聞著落淚。
屋外人聽到動靜衝了進來。
傅玖臨頭都沒有回,厲嗬道:“滾出去!任何人都不許靠近這間屋子。”
“遵命!”
再看向麵前姑娘時,他柔了神色,輕哄道:“沒事了,我來了,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負你了。芳菲,我不會放過那些傷害你的人,你說想怎麼懲治他們我就怎麼懲治好不好?”
“別過來...滾...不許碰我,我哥哥一定會來找我的,他如果知道你們這樣對待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啊——,走啊...走開,你知道我哥哥是誰嗎?我哥哥是惡人穀的尊主,是讓你們這些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哥哥最疼我了...哥哥說我是他手心裏的寶...”
“嗚嗚嗚...”她捶打著自己胸口,語無倫次著,“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我害了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可是我已經失去一切了,我沒了丈夫,沒了孩子,沒了親人,我現在連哥哥都找不到了...老天爺你究竟還要怎麼懲罰我才算夠啊?是不是我死了,孩子、親人還有哥哥就都能回來了?如果是這樣,那我...寧願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