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相,確實是巧。”蕭振海回禮,那淩厲的目光卻落在了連似月的身上,那眸子微微眯起,帶著質詢的目光——
上一次,他利用皇上的軟肋給連似月痛擊,原本以為她必死無疑,正高枕無憂之際,卻聽聞了“枯木逢春”的奇事,她被釋放不說,還被皇上打賞,他調查之下,才發現當日進宮的人除了連家的人,還有安國公主,九王爺鳳雲崢,連這些人都牽涉其中,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竟動用的了如此權勢之人,倒是他小瞧了。
連似月察覺道蕭振海的目光,並無絲毫回避,反而是迎著他的目光,唇角露出了一抹微微的笑意。
蕭振海眉心一皺,心底一沉!
這個黃毛丫頭在嘲笑他!他蕭振海戎馬一生,戰功赫赫,就算是皇上,都曾經率領眾皇子於正陽門親自迎接他,而她竟敢這樣赤果果地嘲笑他!他何曾受過這樣的輕慢!
他的手,驀地握緊了腰間佩劍,若在別處,他定要一劍砍了這個黃毛丫頭的腦袋!
而連訣察覺到蕭振海不善的目光,便不著痕跡地往前一步,將連似月放在了身後,雙手抱拳,道,“國公爺好。”
蕭振海的目光不得不從連似月的身上轉移到這個連家嫡子的身上,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傳遞出一份輕蔑,連延慶的這個兒子一看就是個玉麵公子,定是弱不禁風的,哪裏比得上他自己的兒子。
“好。”他粗聲回了句。
“國公爺,請卸下刀劍。”這時候,一個年老的太監走了過來,雙手舉齊,頷首道,到了這一道門,便是所有入宮的人都要卸下武器了。
蕭振海的眼睛一直看著連似月,帶著一種要將對方淩遲處死的淩厲,手裏則慢慢解下了腰間佩劍,交給了前來的太監。
緊接著,蕭家三兄弟也將隨身的佩劍一一取了下來。
“走!”
蕭振海收回目光,率領著家眷,越過第六道宮門,遠遠地將連家的人拋在腦後,趾高氣昂地進了宮。
那蕭河突然頓下腳步,回過神來,朝著連似月微微一笑,這笑意深沉如海,令人費解。
“哼。”連延慶冷哼一聲,道,“不自知的老匹夫。”
“不用管這麼多了,今日是來為太後娘娘祝壽的,不要惹起旁的事端。”走在中間的連母叮囑眾人道。
“是。”眾人應道,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不要惹起旁的事端?連似月輕輕笑了,怎麼可能,看蕭河剛才那個笑容,分明是一個漩渦。
“姐姐,剛才蕭河這麼對著你笑,你覺得是什麼意思?”連訣走在一旁,小聲問道。
“總之不會是什麼友好的笑意。”連似月道,然後她再對連訣說道,“訣兒,你也要萬事小心些,明白嗎?”
連訣自然之道連似月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刺殺他,想他死的人就在這宮裏呢。
一家人繼續往前走,而連似月平靜的麵容下,卻是一顆漸漸湧動起來的心,上一次進宮,是被皇上的侍衛押解進宮,她都沒來的及好好看這皇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