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的頭發淩亂的鋪落在她的頭側,幾乎遮住了她的整張臉,根本讓人看不清楚上麵的表情和情緒。
謝之謙就這樣呆呆的站了幾秒鍾,沒有做任何的動作,甚至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江晚在謝之謙從房間外衝進來的那一秒鍾,就已經清醒的認識到,從她醒來,到跌倒在地麵上做得那些短暫的猜測,已經全部應驗了。
所以,一切真的都已經來不及了,他走了,也給她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
他們之間好像總是在彼此最努力的時候,把對方推開,並且從來都不留一絲餘地。
謝之謙又等了幾秒鍾,見她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和動作,便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晚晚,地上涼,有什麼難過的地方,你跟我說,別跟自己過不去。”
江晚的眼睛裏根本沒有淚,她卻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朦朧模糊的,甚至是扭曲的,包括這個房間裏所有的家具擺設,和半敞門外影射進來所有感應燈光,像是加了濾鏡和虛光的電影鏡頭。
“我沒事兒。”
隔了大概十幾秒鍾以後,江晚才撐著站起來,沒用謝之謙扶。
等到她站起來,便朝著對麵的謝之謙笑了笑,“剛剛可能是安眠藥的藥效還沒過,頭很暈很疼才會摔倒,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出去吧,我想再去睡一會兒。”
謝之謙看著眼前眉目十分平靜的女人,好一會兒才緩淡的說道,“晚晚,邊境衝突不斷,經常發生流彈襲擊,裴嶼森不想讓你跟著,也有他的考量,你失望我可以理解,但不要過分鑽牛角尖”
“我明白的,我不會。”
江晚微微抬眸,對上謝之謙深邃如夜的眸光,“我隻是覺得我們總是在對方最好的時候,以這樣的方式錯過彼此,很可惜。”
謝之謙明白,也清楚江晚的意思。
她好不容易卸下了心防,想給他全部的回應,哪怕這一次等待他們的會是死亡。
但沒有,他更想用另一種方式愛她。
而不是全部回應的方式。
她也隻是有些失望,但並沒有鑽牛角尖。
“晚晚,好的愛情,經得起平淡的流年,當然也經得起考驗,你們都已經在愛情中變成了那個最好的自己,也懂得了彼此,他的心意,我想我不說你也會懂。”
江晚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我懂。”
她的頭還是很暈很疼,剛剛在地板上狠狠的摔了一下後,就更疼了。
這會兒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跟謝之謙說什麼了,她輕輕的揮了揮手,就朝著大床邊走了過去。
謝之謙看著她重新躺到床上,又陷入深度的睡眠中,才轉身離開。
江晚在謝之謙離開房間後,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山腳下的城市霓虹燈火,漸次連成了一片燈紅酒綠的海洋,她看了很久很久,才重新有了困意,然後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裴嶼森這次執行的邊境任務還是出了意外,他身為一軍的首領,雖然在槍林彈雨中光榮的完成了組織交代下來的任務,但卻受了很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