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遇每聽到一次她要嫁給別的男人的話,手上的力度就收緊一分,直到江晚的整條手臂都疼痛到沒有知覺了,他才低沉的說了一句,“江晚,我不想傷到你,告訴我,她在哪裏?她到底在他媽哪裏?”

所有人都說她去了米蘭,但他這大半年以來,派了那麼多的私家偵探去查,都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

他曾經一度認為,那是蘇行東給他拋出的誘餌,目的就是讓他難過。

可後來他又仔細的想過,她那麼熱愛服裝設計,一定會去米蘭深造,完成自己的夢想,所以她肯定在米蘭,至於在哪,他根本不知道。

想要在一個國家找到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況且蘇朵本人還在故意的躲著他,他就不可能找到她了。

江晚用盡全身的力氣,也都沒有掙脫開他的鉗製,隔了幾秒鍾以後,她才又低淡的說了一句,“沈廷遇,你還要我說幾遍?”

“目前呢,我隻知道她在米蘭,具體在哪裏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那麼聰明也應該知道,她既然在有意的在躲著你,就不會告訴任何人她的住址,包括蘇行東,包括蘇父蘇母,當然,也包括蘇爺爺蘇奶奶和我。”

“最後,奉勸你一句,放棄她吧,這樣你們都好過一點”

沈廷遇當然知道江晚在說氣話,但她說的不知道蘇朵具體在哪也是真的。

他早就想過,以蘇朵的性格,既然想跟他斷了,就會斷的徹徹底底,連一絲餘地都不會留。

當然,也會切斷兩人的所有後路。

尤其是讓他重新靠近,或者死灰複燃的後路。

沈廷遇最終還是鬆開了放落在江晚手腕上的大手,然後低淡的說了一句,“江晚,我不會放棄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說完,男人就邁開蒼勁有力的長腿,朝著門前落雪的台階走了下去,剛剛走了一步,背後就傳來了女人甜膩柔軟的聲音,“沈廷遇,我記得你當初說放手還是說得很瀟灑的,怎麼這會又不會放棄她了?”

“是不是你對她的愛,隨時都會因為你的心情而改變?”

江晚多餘的話沒有再多說,她剛剛已經把想說的不想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這會兒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沈廷遇頓在那裏幾秒鍾,在女人的腳步聲馬上要消失在門裏的時候,說了一句,“江晚,告訴她,我真的很愛她。”

這些年,沈廷遇很少對蘇朵說愛這個字眼,江晚也幾乎沒有聽過他對蘇朵說愛她,此時此刻親耳聽到他用那麼深情的語調詮釋他的感情,說實話,她有些不適應。

沈廷遇沒有聽她的回答,接著就繼續邁開穩健的闊步繼續下台階。

江晚低頭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機,以及始終都在錄著音的音頻文件,唇角忍不住的漾出一縷溫淺的笑意。

零點十五分,紫夜707包房裏。

裴嶼森剛剛喝了很多烈酒,胃很疼,連續吐了幾次以後,就躺在沙發上,開始“睡覺”。

其實說是睡覺,不如說他在閉目養神。

胃裏實在是太難受了,他根本就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