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嫉妒!”
時暮晚在心裏想,如果你跟我一樣大半年沒有見過陽光,你也會變白的。嘴上卻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們呢?”
蘇然聳聳肩,“我讓他們先進去了!”
時暮晚笑了笑,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那我們也進去吧!”
“那個,晚晚,你的病全好了嗎?對了,你到底得的是什麼病?為什麼之前一點征兆也沒有?”
蘇然也不是白癡,自然察覺到時暮晚的病有蹊蹺,之前她好幾次提出要去探望時暮晚,都被陸衍拒絕了。
而且態度強硬。
時暮晚愣了一下,隨口編造了一個病症:“臆症吧!”
“晚晚……”
蘇然皺眉,顯然看出來她在敷衍。
時暮晚輕笑一聲,輕鬆地拍了拍她的肩,毫不在意地說道:“放心!我暫時死不了。”即使陸衍再恨她,也不敢直接殺了她。
“晚晚……”
“傻丫頭,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有事。”
時暮晚已經說到這個地步,蘇然要是再不明白,那她就是傻子了。
蘇然沒有再說話,隻是覺得心驚肉跳。
……
“三少,那不是時小姐嗎?”
一個穿花襯衫的年輕男子詫異地說道。
其他人立刻回過神來,紛紛順著周子默的目光望過去,大夥兒立刻噤了聲,三少明媒正娶的老婆——時暮晚。
陸衍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一雙暗沉的鳳眸微微眯起,冷冷地盯著不遠處那一抹消瘦的背影。
才被接回來,就跑來這種地方玩,當他這個丈夫是擺設嗎?
大夥兒都知道三少跟時暮晚之間的恩怨,要不是時暮晚作死,偷偷在三少的酒裏下藥,三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她。
“三少,要不要我過去……”
有不知情的人想在三少麵前露臉,立刻站出來主動請纓。
陸衍沉著眸,沒有作聲,那人隻當他是默認了。
“這位美女,今晚上陪哥幾個喝幾杯,怎麼樣?”
張立陽走過去,立刻露出猥瑣的一麵,出言調戲時暮晚。
時暮晚回過頭,黛眉微微蹙起,目光越過眼前的男人,落在不遠處的陸衍身上,藏在外套裏的手指緩緩蜷曲,指甲狠狠地刺在柔嫩的掌心。
他就這麼討厭她嗎?
時暮晚沒有吱聲,背脊也挺得直直的,就那樣安靜地注視著站在人群裏的男子。
燈光一片暖黃,暈染了他俊逸的麵龐,將他冷硬的臉部線條柔和地勾勒出來。
她忽然就笑了,如春日裏最明豔的陽光。
陸衍禁不住眯起眸子,陰沉地望著笑靨如花的時暮晚,她竟然可以笑得那麼開心!
被忽略的張立陽隻覺得被人打臉了,一張國字臉漲得通紅,就像剛摘下來的新鮮豬肝。
“你知道我是誰嗎?”
時暮晚突然開口,聲音軟糯糯的,粉唇勾起極淺的笑意,可,那一抹笑意怎麼都抵達不到眼底,如琉璃般的眸子一片清冷。
張立陽突然有些結巴,“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其他人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