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心下一驚,眸底深處閃過緊張,快到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
隨即,那一張俊逸的麵龐又流露出嫌棄的模樣,厭惡地將她推開,“真是掃興!”
時暮晚捂著鼻子沒吱聲,隻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三少奶奶,您沒事吧?三少已經走了。”
福伯連忙走過來,關心地問道。
時暮晚愣了愣,後知後覺地抬起頭,一臉茫然望向福伯。
福伯忍不住笑了笑,神色和藹,“三少奶奶,我是想問你需不需要廚房準備點吃的?”
時暮晚連忙搖搖頭,“謝謝福伯,我不餓。對了,福伯,能把你的手機借給我用一下嗎?”
她抿唇微笑,語氣裏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
福伯連忙將自己的老式手機遞給時暮晚,“三少奶奶,您需要什麼盡管跟我開口,不管您跟三少的關係怎麼樣,這裏都是您的家。”
“福伯,我知道的。”時暮晚莞爾,眼睛裏莫名有些酸澀,“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回房間了。”
說完,她大步朝著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不遠處消瘦單薄的背影,福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時暮晚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她十五歲那年被老爺子帶回陸家,就再也沒回過時家,其實她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明明有家,卻又回不了。
……
雖然被陸衍扔在寒冷的南極半年時間,但時暮晚還是有足夠的自信,她的房間他還不至於撤掉,畢竟,那個寵她的爺爺還活得好好的。
時暮晚的房間是黑白色調,以前她挺喜歡的,看著簡潔明了。
可現在她看一眼都會覺得頭腦,在南極的那半年,她受夠了黑與白的極致變化,漫長的黑夜,滿眼的冰雪……
時暮晚給自己最好的閨蜜蘇然打了個電話,失蹤了半年,也不知道那妮子心裏頭還有沒有她。
很快,手機那端就傳來一個嬌嗲軟綿的聲音:“哪位啊?”
這完全是蘇然的風格。
時暮晚微揚起唇角,刻意壓了壓聲音,說道:“是我!”
手機那端突然就沒有了聲音,下一秒,卻爆發出一個驚喜的叫聲:“時暮晚!你是晚晚!”
“我說,你病好了?你知不知道,這半年我都想死你了,沒你在身邊,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晚晚,今晚上剛好幾個高中同學想聚一聚,你也一起來,就當是慶祝你病好歸隊。”
“然然,你剛才說什麼?我生病了?”時暮晚皺了皺眉,狐疑地問道。
“對啊!我當初打電話找你,三少就是這麼說的。”
果然是他的做事風格!生病,這個理由夠挺強大的,挑不出任何的錯來,就算半年前她凍死在南極,外人也隻當她是病死了。
時暮晚抿抿唇,笑著說道:“好啊!你做主。”
“那半個小時之後1990見。”
“好。”
……
1990是海城最高檔的娛樂場所之一,終生會員製。可以說,這裏就是有錢人的銷金窟,同時也是男人們的溫柔鄉。
時暮晚剛從她的瑪莎拉蒂下來,就瞧見站在門口等她的蘇然,還跟半年前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小臉還是圓圓的,唯獨頭發長了一些。
見時暮晚朝她走過來,蘇然連忙迎上去,一雙清亮的眸幾乎冒光,羨慕地說道:“晚晚,你比以前更瘦了,皮膚也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