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3 / 3)

但是這裏又十分的溫暖,他看著顧關山興奮得緋紅的耳尖,這裏麵給人一種家的感覺,隻是太了。

有孩子在畫室裏坐著扭來扭去,沈澤注意到畫室的牆上有個角落寫了一行字:‘顧關山=豬’。

顧關山湊過去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嘀咕:“他們還沒刮掉啊……以前我和這裏的同學生氣,她寫的,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在……”

沈澤打量了姑娘一番,:“豬?

太不客觀,你得補補。”

顧關山有點氣地皺起眉毛。

向明老師在顏料桶裏翻了翻,對沈澤閑聊般地道:“關山一直長不胖,放棄吧,我們畫室曾經試著用樂事薯片加炒脂渣喂她喂了三個月,一點用都沒有。”

沈澤疑惑地問:“真的?”

“比榛仁巧克力還真。”

向明老師,“不信你等會去問問張阮,她提供了樂事和好友趣,投入和產出別不成正比了,連個產出都沒有。”

沈澤笑了起來,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對顧關山:“我以前來過這條街區。”

顧關山:“誒?”

“就來過一次……”沈澤若有所思地道:“初一的時候,你們學校當時有個初二的誰來著,反正很橫的一個傻逼。

他放話要收拾我們初中的,所以我來過這地方一趟。”

顧關山:“不太懂你們從扛把子扛到大的人的世界。”

沈澤笑了起來,親昵地道:“你和我同級,應該聽過這件事吧?”

顧關山:“……”

她不情願地點了點頭:“記得,初二的那個男的,被三十四中的初一崽子揍了一頓……”

“那,”沈澤摸了摸下巴,回憶道,“——我在這附近遇到了一個姑娘,剪了個妹妹頭,像個蘑菇,穿著你們學校的校服,窩在路邊哭,哭得老慘了。”

顧關山瞬間,呆滯了一下……

“我其實不想管的。”

沈澤皺著眉頭:“但是那丫頭哭得太肝腸寸斷了,我就去問,為什麼哭,哭什麼,是被欺負了麼?”

顧關山努力撐著:“嗯、嗯……然、然後呢?”

“姑娘怎麼都哭,怎麼都哄不好,我總不能把她晾在路邊吧?”

沈澤用調色刀刮了刮牆上的‘顧關山=豬’,一邊刮一邊道:“我就給她買了一包糖……當時不怎麼會哄人。”

顧關山手指不自然地絞在了一起,夕陽將她的臉打得通紅,分不清是臉的顏色還是光的。

“她還是不抬頭,也不吃糖,我實話,你別生氣……”沈澤臉色有點發紅:“……我覺得她挺可愛的。”

顧關山咬著嘴唇不話。

沈澤若有所思道:“最後都沒看到那個蘑菇長什麼樣子。

但是她還是跟我哭著了一句話的。”

“她她畫畫太醜了,很生氣。”

顧關山:“……”

她凶巴巴地脅迫沈澤:“給我忘掉!忘幹淨!”

沈澤立即服從:“好好好——忘掉忘掉。

不生氣,不生氣啊。”

……

顧關山去幫向明老師打下手,拿起一大把糊得媽不認的,不知是圓頭還是平頭的筆去刷筆刷調色盤,沈澤研究牆上掛的畫兒,心裏有點兒美滋滋地想,這算是顧關山第一次吃醋——實在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來了就玩會兒……”向明老師一邊拽出了一罐派通銀色廣告顏料,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關山,你去哪個畫室培訓啊?”

顧關山一呆:“啊?

我……我不就是在我們畫室培訓麼?”

向明老師困惑道:“是嗎?

我倒是沒聽譚老師起來過,可能他忘了告訴我……”

顧關山正待回答,身後就傳來了譚老師的聲音:

“顧關山是吧?

你不在這兒培訓。”

譚在夕陽的餘暉裏,一邊擦著手一邊。

“你爸媽給你找了江北畫室,我幫忙推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