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關山。
我什麼都要給你最好的。”
然後沈澤握緊了顧關山的手。
“我現在可能還給不起,但我都記得。”
……
他們最後買了一對鉑金的素麵戒指,在裏頭刻了兩個英文字母。
沈澤非常不滿:“憑什麼G在前麵?”
顧關山想都不想地道:“憑我比你攻。”
沈澤:“……”
沈澤幾乎從來不對顧關山不字,這下就教育自己怎麼都是個大老爺們——女朋友幹點讓自己高興的事情,就讓她高興去吧。
他們的城市那幾猶如梅雨的時節,實為台風即將過境,那日子風大雨也大,像是夏日最後的道別。
步行街上行人寥寥,風將顧關山的裙子吹了起來,沈澤舉著傘,走在顧關山的身後。
顧關山從鵝絨盒子裏頭拿到戒指,仰頭看了看,念道:“……G和S。”
沈澤以肩膀夾著傘,將那戒指拿在手裏,在朦朧模糊的雨水中,捉住了顧關山白皙的手指頭。
顧關山眨了眨眼睛,問他:“你們軍訓不讓戴著戒指怎麼辦?”
沈澤隨口道:“我掛在脖子上,不摘。”
他捏著顧關山的無名指,給顧關山套上的對戒,她手指頭生得也漂亮,細長柔潤,白得像塊和田玉,套上戒指也漂亮,套無名指是訂婚的意思——沈澤想。
“你都沒過愛我……”顧關山突然聲:“沈澤,你如果在北大遇到可愛的女孩子怎麼辦?”
沈澤嗤地一笑,將那戒指轉了下,隨意地道:“還可愛的女孩子?
有個你就夠我折騰的了。”
“再了,我怎麼可能有二心。”
沈澤晃了晃自己那枚戒指,套在了手上。
那一瞬間冰冷的雨水和風呼地刮過八月初的街道。
他們的暑假仿佛已在尾聲。
——
早晨仍陰沉著,窗外風很急,樹葉在風裏飄落。
沈澤對著鏡子刮了胡子,又在脖頸處噴了些許運動香水。
把自己的頭發一抓,穿了鞋出了門。
樓下停著一輛通體漆黑的車,顧關山披散著頭發坐在裏麵,前麵坐著她的父母。
車裏流淌著靜謐的古典音樂,四季的《夏》。
沈澤開門,坐了進去。
他禮貌地道:“叔叔阿姨,早上好。”
李明玉點了點頭,:“早上好。”
李明玉打完招呼,不無擔憂地問顧關山:“東西都帶齊了對嗎?
電腦?
數位板?
去了之後先借住在學姐那裏幾安頓自己的房子,那你給你學姐的禮物準備好了沒有?”
顧關山點了點頭,沒什麼情緒地道:“準備好了,都在行李箱裏。”
李明玉:“冬的衣服應該也帶齊了……副卡也帶好了吧?
護照,身份證……”
顧關山點了點頭:“帶好了。”
然後她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磕在了前座上——剛剛語氣還冷冷淡淡的,如今卻偷偷地、調皮地對沈澤笑了起來。
沈澤也看著她,被那模樣逗得樂了。
顧遠川開著車,離開了他們的區,那些開著的花和草就此離她遠去,那條滿是流浪藝術家的文化街被他們丟在了後頭,吉他聲漸不可聞。
顧關山望向窗外,心想,下次再見到這個區,就是一年後了。
顧遠川嫻熟地開著車,不自然地問他的女兒:“給你寫的單子,帶了嗎?”
她:“就是那個去沃爾瑪買什麼的單子是吧?
帶了。”
顧關山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揚了一下,上頭是顧遠川的字跡,他的那筆字長得和顧關山的字體極為相似,隻是關山的字多了一分稚氣。
孩子的字體總是難以避免地隨他的父母,顧遠川寫得一筆淩厲的好字,他的女兒便也頗有其字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