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3 / 3)

“她當兒子養的!”

學弟羞恥地:“你不能拿走!拿走了她會難過的!”

沈澤嗤地一笑,拿著那盆多肉看了看,道:“你女朋友把它養成草了都——”

學弟斬釘截鐵:“那也不行。”

沈澤:“這是我和我的妞高二那年冬買的。”

沈澤想起顧關山在這裏窩著畫漫畫的日子,這盆多肉是他那時翹課路過花鳥市場,順手買的——他懷念地笑了起來,將那盆多肉放回了暖氣片上。

“好好養這棵虹之玉吧,”

沈澤對學弟笑了笑。

“……畢竟高中很短。”

他。

然後沈澤雙手插兜,將那個學弟留在身後,徑直下了樓。

那個熟悉的樓梯間的盡頭,立著上一屆畢業生的光榮榜,綠底黑字的,在半年的風吹雨打後,看板已經褪了色,像是離去的他們。

光榮榜上頭全是他們這一屆的熟人,有二班的學霸,理科班理綜考過95的的學神,又理科第一鄒敏,還有文科第一——沈澤。

然後沈澤看到自己的畢業照。

畢業照上的他剃著一個土裏土氣的平頭,拍照的光線還不咋地,整個人看上去像個抱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民工。

沈澤嗤嗤地笑著打量了一會兒,又摸了摸自己如今的潮板寸,兩邊推光,明利又帥氣。

“剃平頭怎麼了?”

沈澤想起高三,自言自語道:“我當時還想剃光頭明誌呢。”

已有之事將來必有,易行之事將來必行,青春是個輪回,你離去了,總還有人踏上你原先的腳印。

沒有人永遠十八歲,但永遠有人青春年少,正當年華。

——是以青春不老。

……

沈澤大二上學期的時候,學生會裏有個叫董祥的大三學長找到了他。

而顧關山知道的那一,她正在圖書館寫一篇名為“中世紀藝術和理性主義”的論文。

她旁邊放著一堆畫冊和史書,還有顧關山跑博物館跑來的筆記,電腦屏幕在夜裏微微亮著,暖黃的燈光灑進寬闊的閱覽室。

顧關山手機微微一震,她看到沈澤發來的微信:“董祥你記得嗎?

大三的。”

顧關山想了想,她記性一貫不錯,自然記得沈澤過這個名字,和他們一個院的,學的是工商管理。

沈澤對他的印象還不錯,知道這個學長的GPA是個可怕的數字——40,還在學生會擔任要職,猶如一個可怕的都市傳。

她想了想,:“記得。”

沈澤:“他拉我做一個創業項目,我覺得有前景。”

顧關山沉默了一下。

她抬頭看了看自己晦澀難懂的論文,麵前擺著的厚書和畫冊,廣闊的閱覽室中人們壓低了聲音交談——她仿佛和沈澤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沈澤:“我打算去看看。”

顧關山笑彎了眼睛,道:“有什麼忙需要我幫的話隨時告訴我就好啦!”

他已經開始考慮現實的問題了,顧關山在象牙塔裏坐著,撐著胳膊朦朧地想。

窗外正值秋日,柿子累累地掛了一樹,她披散著頭發望著窗外,然後手機微微一震。

沈澤:“現在就有。”

顧關山一怔,焦急道:“怎麼!是查資料還是什麼反正無論是什麼盡管和我——”

沈澤欠揍地道:“現在就有,叫聲老公給你男人聽聽。”

顧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