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賀新纓哭著說道，“我傷害了小晨就是我的不對……我這樣的人不配做媽媽……”
即便沒有人說什麼，她都已經被自己的懊悔壓得透不過氣來，沈俊權又怎麼忍心再苛責呢？況且這原本也不是她的錯，發生這種事情誰都很意外。
“媽媽，你別哭了。”正當沈俊權想著要如何安撫賀新纓的情緒時，小晨忽然湊了過來，伸出小手幫賀新纓擦幹了眼淚。
賀新纓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拉著他的手輕聲問道：“小晨，你不怪媽媽嗎？”
要是他怪自己，她可能還會好受一點，現在他這樣懂事，賀新纓更是覺得無地自容。
“不怪。”小晨搖著頭，“爸爸都和我說了，媽媽隻是病了，不是故意的。”
賀新纓抬頭看向沈俊權，她沒想到沈俊權會和孩子說這些。
此時沈俊權和小晨都在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她，倒讓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懂事的孩子和包容的愛人，她還要再苛求些什麼呢？她應該滿足不是嗎？
“小晨並沒有對你失去信心。”沈俊權深深凝視著她，“答應我，你也不要失去自信。”
她太自卑了，總是擔心別人會嫌棄她，如果不是這樣的性格，或許這病也會好得快些吧？
而沈俊權記得，早些年她可沒有心思敏感到這個程度。
說到底，還是自己過去欠下的債。
“我答應你……”賀新纓抹去了眼淚。
或許她真的需要改變一下自己的心態……
“好。”沈俊權對她笑了笑，話語間透出讓人安心的寵溺，“我會一直陪著你。”
“到我好為止？”像是想確定什麼般，賀新纓情不自禁地發問。
她實在害怕自己的病情總有一天會讓他沒有耐心再繼續下去，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種想法或許很荒唐。
沈俊權目光深邃地望著她：“不。”
賀新纓的心一緊，卻聽到眼前的人認真說道：“到我不能陪你為止。”
賀新纓愣了一瞬，緩緩地抱住了他。
“謝謝你。”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埋在他的肩膀，“俊權哥哥，謝謝你。”
“傻瓜。”沈俊權輕撫著她的頭發。
這不過是他分內的事，既然認定了，又怎麼可能撇下她不管。
第二天，沈俊權就帶賀新纓去了醫院。
趙醫生聽說賀新纓的病又複發了也有些意外，於是抽空給她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我們懷疑她有嚴重的藥物上癮。”趙醫生看著檢查報告說，“雖然之前已經停了藥，但那藥的成分似乎比我們預計的副作用要大。這樣的話，她停藥後的反應也就會更強烈，比如說會精神萎靡或者情緒失控。”
當著賀新纓的麵，他沒有把話講得那麼明確，但兩人心知肚明，這是指霍景年的藥。
“可是之前那藥不是已經送來檢查過了嗎？”沈俊權問，“你是說當時的檢驗結果和今天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