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權為他的表現更覺憤怒:“很好笑是嗎?你預備我讓你笑不出來是不是?”

要是他再敢打著愛新纓的旗號傷害她,他非和他拚命不可。

“不不不,我哪裏敢呢。”霍景年笑道,“我隻不過想讓新纓多個選擇的餘地。”

他說得倒是好聽,可誰不知道他這樣的方法分明是妄圖控製一個人的思想。

過去在日本時,賀新纓那麼久都沒有試圖從他的住處逃出,無非就是他一直在用藥物控製她,讓她越來越脆弱的同時越發離不開自己。

而回國後,不知是不是時間太久有了抗藥性,那藥好像失去了原來的效用。

於是霍景年偷偷加大了劑量,但還沒等賀新纓吃下多少,就決意要離開自己。

霍景年慌了,他已經習慣了她在自己身邊的日子,他根本不能想象她要離開。

“這不是給她選擇,這是強迫。”沈俊權說,“你怕她離開你,所以就一直給她用藥?”

這樣的行為真的非常可悲。

“那又怎樣?”霍景年道,“總比你折磨她強得多。”

在這件事上他是贏了的,對,他是贏了的,他不會失去賀新纓,因為她現在隻是沒有想清楚,她隻是被沈俊權的花言巧語拿住了。

有朝一日她會想明白的,等到她意識到自己最需要的還是他的時候,她會選擇他的。

“她脆弱的時候一直都是我陪在她身邊……”似乎想要證明什麼一般,霍景年這樣說著。

沈俊權卻嗤笑一聲:“她為什麼會脆弱,為什麼當初不離開你?如果不是你讓她藥物成癮,你以為她還會依賴你嗎?”

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而且你不要忘了,那早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她過得很好,不需要你再用這種變、態的方法再強行留住她。”

他的做法本身就很變、態,在賀新纓已經恢複自己正牌妻子的身份後還不放手,那就更是讓人不齒。

況且他明知道新纓愛的從來都是自己,卻還是要從中作梗,還是以一種極其不光明的決定。

君子有成人之美,而霍景年的蓄意破壞分明是小人所為。

“如果我偏要留呢?”霍景年突然反問。

“那我們就法庭上見。”沈俊權並不客氣,“你的行為如果按投毒來處理,你覺得你還逃的掉嗎?”

“法庭見?”霍景年笑了起來,“沈俊權,你忘了我是什麼專業出身嗎?”

就算是沈俊權背景深厚又怎樣,隻要是和法律相關的東西他還從來沒搞不定過。

沈俊權頓了一下,麵露不快。

這樣有恃無恐真的讓他太想好好收拾他一頓。

“你不妨試試。”他並不退讓。

那藥把新纓折磨成那個樣子,足以見得霍景年就算還愛她,也是變、態的愛了。

一定要毀了她的世界之後再重新建一個嗎,這……

他的心忽然顫了一下,這話聽起來如此耳熟。

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差一點就變成了自己討厭的那種男人。

不過現在他是萬萬不會了,也永遠不會變成如今的霍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