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乘坐的飛機是中午到達機場的。
杜一廷的秘書來機場接我們,我記掛著廖薇,剛上車就給她打了電話。但她沒有接,我轉念又打給了陳之昂。
陳之昂的電話倒是接通了,一接通我就問他廖薇還住不住醫院,他說已經回家了。
“哦,那方便把地址給我嗎?我想去看看她。”
陳之昂沉默了一下:“你們度完蜜月了?”
“恩,剛下飛機。”
“蜜月旅行也挺累的,而廖薇也沒事了,你們直接回家休息吧,不用特意跑一趟的。”
我把陳之昂的拒絕當成了客氣,還是不依不撓的說:“再累也得去看看她,而且我們給你們帶回了禮物,也要轉交一下。”
陳之昂這才把地址發給了我,我直接把地址給了秘書,讓他先帶我們去陳之昂家。
據廖薇和陳之昂的介紹,大家都知道他是做紅酒的,在法國還有自己的葡萄莊園。所以我們也順理成章的把他當成有錢人,當秘書把車子駛入一條狹窄而顛簸的小路時,我忍不住詢問他:“肖秘書,是不是導航出錯了?”
肖秘書檢查了一遍導航儀,很篤定的說:“沒錯。”
我看向杜一廷,他恰好也在看我。他猜到了我的想法,便拍了拍我的手說:“可能是陳之昂生意上出了點問題,或者這是就近的小路。”
我抿抿唇:“也許吧。”
我說著看向窗外。
兩邊的房子都很破舊,而且都以無人居住,路旁邊都被施工隊的人用木板攔起來了,看來拆遷在即。
我也如杜一廷所說的那樣期許著,可能穿過這一小區後,就能看到不錯的房子。可伴隨著導航儀提示已到目的地的語音播報時,肖秘書也踩停了車。
“杜總,太太,應該就是這了。”
我們將信將疑的下了車,我掃了四周一眼,在這個待拆的民房周圍,別說人了,連隻蛐蛐都見不著。
“會是這兒嗎?”
杜一廷微歎了聲氣兒:“先打個電話吧。”
我撥出了陳之昂的電話,安靜的小區裏傳來了手機鈴聲,過了幾秒後陳之昂的腦袋從五樓的窗戶探了出來。
他對我們揮了揮手:“在這兒呢,上來吧。”
“能上去嗎?”杜一廷雙手捂在嘴邊,衝著上麵和他交流。
“沒什麼問題,不過為避免被人發現,把車挪出去最後。”
杜一廷衝他比了個OK的手勢,從車裏拿出送給廖薇的禮品,便讓秘書先把車開到外麵等著。
爾後,他挽起我的手,衝我笑了笑:“上去吧。”
這些房子早已人去樓空,但過道裏全是搬家時留下的垃圾,我的白布鞋很快就變成黑色的了。
我也是過了很多苦日子的人,我真不是嫌這裏髒亂,而是不敢相信在吃穿用度上向來豪氣的兩個人,竟然會居住在這兒。
有一個瞬間,我甚至都懷疑陳之昂的身份了,他也許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壞家夥,以捏造的背景接近廖薇,等生米煮成熟飯後才慢慢露出馬腳,想從廖薇這裏敲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