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雨夜奇襲,雪中截糧(2 / 3)

現在看已經結痂了,但這道口子極深極狠,估計會留一輩子的疤。

蕭成玦站定在那棵枯柳下,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那道還疼得厲害的口子,率先出聲:“官離將軍。”

“蕭成玦。”

依舊是一模一樣的開場。

但兩人都沒了互相挖苦調侃的意思。

視線交錯,凜冽如刀。

對視了片刻,兩人同時轉身,走入己方的陣營。

雖然心底還有對對方的些許欣賞,但再次見麵,依舊是不死不休。

李孑回營後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全軍戒嚴。

蕭成玦同樣如此。

棋逢對手,怎麼謹慎防備都不為過。

九月很快到了尾巴。

秋雨開始下,一連下了好幾天,依舊不見停。

到了後麵,突然又大了起來。

雨幕把天地連成一片,每一次呼吸都無比潮濕。

軍營裏新挖了排水溝,排出去的水彙入交界線的那條小河,河水在這幾天時間裏猛地暴漲起來。

軍營裏氣氛更顯凝重。

天氣潮濕,紗布衣物床褥等物也跟著泛潮,對於身體康健的人來說尚且不舒服,更別說身上有傷的兵丁了。

難以愈合的傷口,驟然轉涼的天氣,都會悄然間成為一道催命符。

對於士兵來說,死在戰場上,是光榮。

但死在病床上,是一種恥辱。

隨行大夫在這幾天裏都不敢合眼,生怕自己打了一個瞌睡的功夫,一條人命就這麼悄然消逝。

李孑從傷兵營回來,神色有些陰沉。

剛踏進中軍大帳,又有一位刺部的成員來報。

北周軍營有異動。

帳中眾人霍然抬頭對視一眼。

他們本就猜測對方會趁著暴雨天前來偷襲,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是夜。

大雨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交界線的那條小河已經有決堤的危險。

漠北軍營內燈火通明。

巡邏士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披著簡陋的蓑衣,頂著雨細心聽著雨幕中的動靜。

其中為首的一人,路過營帳大門,突然朝外看了一眼。

熊熊火把燃燒中,翻湧著的河水發出嘩嘩嘩連綿不絕的水流聲。

突然間,一柄弩箭從雨幕中射來,黑色的箭頭跟黑夜融為一體,隻剩下一聲穿透雨幕的尖嘯。

為首的那名巡邏士兵手中長刀眨眼間出鞘,刀背一豎擋在身前。

“哢!”

箭頭和刀背相擊,一聲輕鳴,震散了一片雨幕。

他把身上的蓑衣猛地往後一甩,大聲喊道:“敵襲!”

軍營瞬間震動起來。

無數甲胄分明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帳篷中跑出來,飛快列隊。

最前麵的手持弓箭,隊形剛站好,挽弓便射。

陳修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把手裏的長刀握緊,三輪弓箭射過,長刀揮出,“殺!”

漠北軍營右後方。

這裏是傷兵營和英靈棚的所在地。

要論防備最嚴密處,非此地莫屬。

何東率一支軍隊把守在此。

待看到從排水溝中爬出來的黑衣人影,舉刀揮了過去。

既軍營正門外,這裏成了第二個戰場。

李懷老將軍穩坐中軍大帳,居中調度。

拚殺聲裏,卻不見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李孑趴在一個小坡上,雨水啪嗒啪嗒落在她麵前的地麵上,很快就濺了一臉的泥點子。

風聲越發大起來。

亓則修趴在她身側的位置,捂著嘴巴開口:“院長,咱們什麼時候殺下去?”再趴下去他人都僵了。

李孑扭頭橫了他一眼,“誰讓你跟來的》還不到時候,繼續趴著!”

小坡的下方,就是北周軍營的所在地。

對方既然要趁著大雨搞一波事,她自然也要回敬對方一番。

眼看著北周軍營裏的第三支隊伍悄悄摸向對岸,李孑猛地從地上站起,順便踹了亓則修一腳,“上!”

北周軍營剛剛薄弱下來的左翼,迎來了猛虎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