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話裏，隻有一句說對了。”
談顧以一聲嗤笑，他起身，緩緩走近江離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江離梨臉上笑容凝固，聽他道。
“周鬱琛，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所以，我來找你了。”
“嗬，與我說的有什麼兩樣？”她哂笑。
談顧以不以為意，語氣依舊淡淡：“當然有不同，我要你，做一回江棉。”
什麼意思？
什麼叫要她做一回江棉？
江離梨錯愕的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談顧以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漠然道：“你不是想知道，周鬱琛要是發現江棉的話，會怎麼樣嗎？那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知道答案，這不好嗎？”
江離梨張了張嘴，發現所有的話堵在喉間，像顆冰塊般滾燙又寒涼。
時至今日，她還是沒能了解談顧以。
她說他是魔鬼，可魔鬼偏偏有體溫。
他的溫盡數給了一個名叫江棉的女人，餘下的，盡是冰窟。
他竟要她扮作江棉，讓周鬱琛找上門來，無論是報複，還是其他，她要一並替江棉受著。
憑什麼！
談顧以低低冷笑：“因為，這是你欠她的。”
江離梨愣怔住，而後癲狂大笑：“談顧以，你以為這樣彌補她，她就會原諒你嗎？她會恨你，始終恨你，你會和我一樣，終生無人愛，得不到愛！”
談顧以麵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他起身欲走，江離梨卻一個跳起，抓著他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嘶——
談顧以吃痛悶哼，猛地一揚手，將她甩倒在地。
江離梨毫無尊嚴的趴在地上，沒了假肢的雙腿空蕩蕩的，隻有上半身的人顯得狼狽不堪。
她眼神似淬了毒的蛇，牢牢盯著他，笑的嫵媚。
“談顧以，走著瞧吧，你會相信我說的，沒有人再愛你了。”
談顧以不再逗留，揚長而去。
……
次日，談氏總裁辦。
何無捧著一遝資料匆匆走進時，談顧以正在給被江離梨咬破的手臂上藥，見他進來，隨手將藥往邊上一丟。
“拿過來。”
何無聞言在辦公桌上平鋪厚厚的資料，餘光掃到他有些發腫的手臂：“怎麼了？”
談顧以放下衣袖遮擋住傷口，隨口道：“被狗咬了。”
“那要打狂犬疫苗的啊！”何無驚呼。
談顧以冷冷掃去一個眼刀，後者自覺噤聲。
“五年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裏了？”他問。
何無連連點頭：“事無巨細，絕對不會有任何遺漏！”
談顧以了然，示意何無出去後，瞧著麵前這一桌的資料，竟覺得無從下手。
麵前陳列的，是她的過去的五年，是他毫無參與的五年。
談顧以一時間沒想好，他究竟有沒有勇氣來麵對這未知的，被他弄丟了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