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長發,白裙。
站在麵前的女人,從眉眼到神態,舉手投足間都與江棉別無二致。
如果,不去看那不太明顯的稍微細上一點的腿型勾勒痕跡,將完全看不出不同。
像,又不像。
談顧以在見到女人眉宇間的浮躁時,驟然沉下臉:“還不夠!”
這樣的江離梨,怎麼能吸引周鬱琛的注意,怎麼能騙過他的眼睛?
“談顧以,你到底要怎樣!”
江離梨已經被人擺弄了一天,像個毫無尊嚴的破舊娃娃,從一人手,再轉到另一個手。
她修了頭發,換了衣服,精心描了眉,上了妝。
她底子太好,不過稍加修飾,便在相貌上與江棉達到九成相似。
可她到底不是江棉,一個人就算再相像,眼神總是學不來的。
江棉的眼神溫柔而堅定,但江離梨的卻充滿著想拉上全世界為她陪葬的戾氣。
談顧以繃著臉,掐著她的下巴聲線森冷:“我說過,想下半輩子離開地窖,就乖乖按我說的做!”
江離梨被他掐的吃痛,對上他寒霜般的眼神,不由得瑟縮下,嘴上仍是不甘心的辯解:“你騙不了他的,他會一眼認出我不是江棉,談顧以,你不了解他,他就是個瘋子!”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你隻需要做好你的本分,扮演一天的江棉。”
談顧以猛地撤手,江離梨頭偏向一邊。
他的話入了耳,上了心,她突然低低笑出聲來,笑聲戚戚。
“談顧以,我到底差在哪裏,你愛江棉,我也有她的臉,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要我?”
談顧以斜睨著她,薄唇掀起譏削的弧度,他吝嗇的惜字如金。
“你,不配與她相提並論。”
“談顧以!你會後悔的!”江離梨原形畢露,化著再溫順的眉眼,都壓不住她身上的狠辣。
談顧以再不看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便折身離去。
江離梨盯著他的背影,直到門口再無一人。
屋內化妝台一圈的白熾燈刺的人眼睛發疼,她瞧著鏡子裏的自己,除卻眼神,其他與江棉別無二致,突然心生厭煩。
她一把抹掉嘴唇上的橘色唇膏,抹了粉的臉上混著明顯的彩色,更顯的她眸光詭譎。
鏡子裏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從無聲低笑到放聲大笑。
江離梨手指抵著鏡子裏的人的眼睛,長指甲在鏡麵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混著她嘶啞的話。
“江棉,我要你身敗名裂!”
話音剛落,化妝間的門突然打開,幾個保鏢蜂擁而入,帶頭的兩人一左一右架起江離梨。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兒?”
江離梨慌張的掙紮著,高聲喊叫。
被人架出去時,何無恰好看過來,見到江離梨時,先是一愣,後滿臉驚歎。
“像,太像了!”
談顧以掃他一眼,沉聲道:“消息散布出去了?”
何無連連點頭:“保證傳到那人耳朵裏了,但是談總,確定不先和範律師說一聲嗎?”
談顧以扯了扯嘴角,惡劣的挑眉:“怪隻能怪他運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