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梨與周鬱琛開著冷凍車離開時,談顧以剛好追了上來。
周鬱琛將車開到緊急停車道上,把江離梨從副駕駛抱到腿上:“你開車,我去引開他。”
江離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話卻堵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
周鬱琛深深看她一眼,而後狠狠擦去她唇瓣上的橘色唇膏,湊近她耳邊,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你還是適合塗紅色。”
江離梨耳垂被他咬出深深的牙印,透著絲絲血跡。
她眼睛一眨不眨,眼看著他跳下車,後視鏡裏,談顧以的車也停下。
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江離梨麵無表情的收回目光,油門一踩,便瘋狂駛出老遠。
不多時,身上本來用來發信號的無線電傳來滋滋電流聲。
“江離梨,你把江棉還給我!”
是談顧以,江離梨輕笑:“那你把周鬱琛還給我。”
“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我是說,你把江棉還給我。”
後一段話,他說的一字一句,濃濃的警告味通過電流聲入耳,刺的人渾身一個激靈。
江離梨突然收了笑容,將無線電隨手從車窗扔掉,一腳油門踩到底。
……
江棉是被一陣凍醒的。
一睜眼,漫天的寒氣在空氣中流動著,一張口,便是一團濃的像霧一般的哈氣。
“醒了?”
江棉找了半天,才在頭頂上方找到一個揚聲器,以及一閃一閃亮著紅光的攝像頭,江離梨的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
尋找間,發現身邊堆積成山的食材,箱子上都結了厚厚的一層雪霜。
而在那堆貨物裏,躺著已然被凍到昏過去的範曄。
江棉心跳的飛快,她渾身發僵,下巴直打顫。
“江離梨你瘋了嗎?”
江離梨突然笑道:“你不結巴了呀?”
江棉不去聽她莫名其妙的關注點,費力的挪動身子去檢查範曄。
“好歹我們都是姐妹,你這樣冷淡,我可真傷心。”江離梨不急不躁,哪怕她看到後視鏡裏談顧以的車再次發動,窮追不舍,她猛地又是一腳油門下去。
冷凍箱裏的江棉一個不穩,重重摔倒,她意識到這大概是輛冷凍車,開車的人沒猜錯就是江離梨!
“停車!”
範曄的體溫低的嚇人,呼吸也孱弱到幾乎忽略不計。
再這樣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江棉高聲喊停,江離梨卻嫵媚一笑,她看著屏幕裏氣急敗壞的江棉,心頭爽快極了:“停車?我可沒這個權利。”
“你什麼意思?”江棉心內不安。
“你還不明白嗎?現在能救你和我的,隻有談顧以,但他好像不太願意。”
江離梨眉梢浮上一抹得意:“原來江棉,你在談顧以心裏的地位也不過如此。”
周鬱琛是奔著談判的目的去的,隻要談顧以願意放他和她走,她可以停車,甚至可以交出江棉。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
江離梨看了眼已經追上來的談顧以,很顯然,談顧以不願意談和。
他甚至不在乎江棉的性命,與他們做拉鋸戰,連口都不願意鬆。
江離梨諷刺的說完,期待的看著江棉臉色大變。
但是沒有。
江棉始終淡淡的看著她,眼底甚至帶著一絲憐憫。
她輕輕歎息:“江離梨,這麼多年來,你還是老樣子,總是傷人傷己,你覺得我對過去還在乎嗎?談顧以怎麼對我,我早就不在意了,隻有你,還活在仇恨裏,自我折磨。”
江離梨瞪著一雙眼睛看她,歇斯底裏:“那你就陪我一起死!我們誰都逃不掉!”
砰——
幾乎是同一時間,冷凍車突然被動停下。
江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在車廂裏東倒西歪,額角撞的生疼。
她看不到外頭是什麼情況,卻隻能聽到揚聲器裏,江離梨的罵咧。
“瘋子,竟然開車來撞,簡直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