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親是骨髓配比幾率最高的!"
修子揚用冷若冰霜的聲音說著例行公事的話語。
他不得不承認,看著吳莫言那副丟了魂的模樣,他的心裏也跟著缺了一塊似的難受。
他能感受到眼前女人的絕望,隻是她在絕望時選擇依偎的肩膀是那個男人卻不是自己。
越想著,臉上的表情就越來越冷,吳莫言現在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無暇顧忌修子揚臉上的表情。
"去做配型吧!"麵無表情的將診療單甩在二人麵前,修子揚沒有任何猶豫的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可,看著言傑楷攬著她已經癱軟的肩膀離去的樣子,他還是嫉妒的發狂。
"嘩啦!"
他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在了地上,血壓儀和體溫計的水銀崩在光潔的瓷磚之上,一顆顆的弧麵上都映著他嫉妒憤怒到變得猩紅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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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取化驗結果的儀器邊,一個女人哭的撕心裂肺,五官因為痛苦而變的扭曲。
為什麼…
吳莫言的淚水已經滂沱而下,此刻,她的世界真的徹底轟塌了,作為千兒的親生母親,她的骨髓檢測結果竟然是不匹配!
蹲躲在牆角,她將檢查結果狠狠的攥在了手裏,不停顫抖的肩膀宣告著她的無助。
"子揚,你聽…"
劉西澤剛從吳莫言旁邊路過,那般淒楚聽的他都有些眼眶泛酸,不過作為醫生,生離死別倒也見的多了。
"聽?"
修子揚停下正在寫報告的手,好奇的問道。
從專注中回過神來的他隱約聽到一聲聲絕望的垂泣。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是吳莫言!
"真是可憐啊…嘖嘖!"
不等劉西澤發完感慨,修子揚已經飛奔向走廊,任憑旁人錯愕的眼光如何掃視,他還是不斷的向吳莫言的方向靠近。
"莫心,不哭不哭,會有辦法的…"
言傑楷先修子揚幾步趕到了吳莫心旁邊,他跪坐在地上,用力的將吳莫心摟在了懷中,任憑她的鼻涕眼淚都蹭在他的身上。
那泛白的薄唇不斷的柔聲說著安慰的話,眼淚卻無聲的流了下來。
好一副夫妻情深!
修子揚的嘴角抽成了一條直線,轉身漠然離開…
"子揚,你?"
看著修子揚每一步都走出憤怒的聲音,劉西澤充滿了不解。
這幾天,修子揚總是魂不守舍,還時不時的發些無名的邪火,以前他雖然為人冷漠,卻也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沉穩男人。
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他變化如此之大?
"你就這麼喜歡賴在別人辦公室麼?"
看著劉西澤還在做患者的位置上,修子揚的火竄的更高。
感受到辦公室突然襲來的寒流,劉西澤慌忙起身,摸著後腦勺道:"子揚啊,你這空調開的實在太大了…那個,我先走了…"
邊說著還邊隨手將他的空調調高了幾度,他是修子揚唯一的朋友,倒是不在意他這樣異常的反應,隻是…
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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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已經好久沒見到爸爸了…"
剛結束化療的言千千虛弱的躺在床上,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哀求著吳莫心。
"千兒,爸爸出差了,等爸爸回來你就看到他了。"
在她入獄的這幾年,千兒一直是言傑楷一手帶大的,這還是第一次離開言傑楷身邊。
吳莫心邊說邊把親手織成的毛線帽戴在千兒的光頭上。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我好想去學校"
"千兒乖,等你病好了就可以出院回家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