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的病能好麼?小優她…"
"媽媽的千兒一定會好的!"吳莫心坐在千兒床邊,疼惜的摸著他有些冰涼的額頭。
言千千說的那個小優,前天剛剛因為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骨髓夭折了,小小的孩子並沒有對死亡的敬畏,可卻已經懵懂的知道生離的可怕。
吳莫心的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掉,言千千看了趕緊伸出稚嫩的小手,輕逝掉她臉上的淚水道:"媽媽不哭,千兒一定會痊愈的。"
言罷,他轉動小腦袋瓜,對著站在門口的修子揚問道:"叔叔,我是不是快好了?"
吳莫心這才察覺到修子揚的存在,慌亂起身,淺淺點頭問好:"修醫生。"
同樣點頭示意的修子揚心裏沒比她好受多少。
看著這個為錢背叛自己的女人備受煎熬,他不是應該高興麼?為什麼他卻難受到不能自已?
尤其是當他看到言千千那張和吳莫心幾乎一樣的臉時,那五髒六腑總是糾著難受。
"嗯。"內心的波瀾並沒有影響到臉上冷漠的表情。
"叔叔,是嗎?"見修子揚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話,言千千掙紮著起身,眼神熱切的看著修子揚。
"是的,隻要動了手術,你就可以回家上幼兒園了。"
得到修子揚的肯定,言千千立刻笑開了花,用頭蹭著吳莫心的手道:"媽媽,你聽到了麼,修叔叔都說了,媽咪不要傷心,千兒好了我們就回家,和爸爸一起一家三口在一起。"
"好,千兒最乖了。"擦幹眼角的殘淚,吳莫心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不過就是例行查房,可修子揚卻怎麼也說不出專業的術語,或許是言千千那句一家三口在一起,刺痛了他的心,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修醫生,請您等一下。"
吳莫心快步追上修子揚的步伐,攔住了他的去路。
"有事?"
如果是關於言千千病情的話,那修子揚無話可說:"你的配型沒有成功,就讓你男人去再做一次,父母的配型成功率是最高的。"
冷冷的扔出這句話後,修子揚繞開了吳莫心,繼續向自己的辦公室方向走去,他的兩隻手用力的攥成拳頭,隨時都有可能砸在旁邊的牆上。
"等一下!"誰知,吳莫心卻一溜小跑跟在了他的身後,道:"有空聊一聊麼?"
"聊?吳莫心,你覺得我和你還有什麼可聊的麼?"
"能不能請你去做一次骨髓移植的配型?"吳莫心咬緊了嘴唇,聲音細如蚊鳴。
修子揚隻覺得大腦嗡嗡直響,青筋已經布滿額間,壓低了聲音,反問:"吳莫心,你還要臉麼?讓我去為你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配型?"
這個女人就是在變相踐踏他對她的感情,這句話落在他耳朵裏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低頭看著吳莫心,她那雙黑眸噙滿了淚水,臉上寫滿了哀求:"求求你,去做一次吧!"
"憑什麼!"修子揚憤怒的低吼,如若不是在醫院的走廊裏,他怕是會真的咆哮出來。
吳莫心在他的麵前永遠都是這樣,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而修子揚也樂在其中,從不曾拒絕過她任何的要求。
隻是這一次,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