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3. 元稹(2 / 2)

今國家用烏尚書為重鎮,所以警諸將囚縛受賞之功;用仇大夫為先驅,所以警城堡降下寵榮之利;使田大夫統魏博向義之旅,所以勵三軍去邪附正之機。奈何吳侍禦碎六尺之軀,為李義輩求福之費;絕公侯之嗣,為淮西軍受賞之資;其為人謀也則厚矣,自謀何薄哉?此又將不可恃而兵不可保之明驗也。

今天子垂惻隱之詔,建招撫之名。吳侍禦若束身歸朝,將吏等繼踵向闕,從不得與烏尚書、張金吾分封並位,受立功之賞,獨不得與田懷諫命服趨朝,奉先人之家嗣耶?且張伯靖五溪之蠻隸耳,聚徒殺人,為惡甚大。聖上憐其愚,詔某招致之,而猶據戎行之右職,忝佐郡之清員,豈獨於吳侍禦洎淮西之將吏,而阻其自新之路哉?

諺曰:“天不可違。”又曰:“時不可失。”書至之日,善自圖之。如或違天失時,寢而不報,則王師進擊於外,義上潛謀於中,身首之戮指期,肘腋之危坐見,異日為天下戮笑,而李義等弋封候之利,豈不大哀哉?

戎事方殷,未獲周盡,感念平昔,興然動懷。

為河南府百姓訴車狀

河南府應供行營般糧草等車。準敕糧料使牒共雇四千三十五乘,每乘每裏腳錢三十五文。約計從東都至行營所八百餘裏,錢二千八文,共給鹽利虛估匹段。絹一匹,約估四千已上,時估七百文。糸由一匹,約估五千,時估八百文。約計二十八千,得糸由、絹共六匹,折當實錢四千五百已來。

五百乘準敕供懷州已來載草

右件草,準元敕令於河次收貯,待河開般運,送至行營,續準度支奏,令差河南、鄭滑、河陽等道車,共一千乘般載。今據每車強弱相兼,用牛四頭。每頭日食草各三束,計一十二束。從武德界至行營約六百裏,車行一十二日程,往來二十四日,並停住約三十餘日。計每車須食草三百六十束,料及人糧在外,若自齎持,每車更須四乘車別載沿路糧草。若於累路旋買,計一千車每頓須買草六千餘束,州縣店肆,必無祇供得辦。況今年河路元不甚凍,及至裝車般載,至發時已是來年正月上旬已後,即水路自然去得,隻校旬日之間,實恐虛成其弊。

三千五百三十五乘準糧料使及東都河陰兩院牒般載軍糧

右件軍糧,伏據中書門下奏稱,若並糴貯,恐事平之後,無支用處。且今收糴來年春季糧料,今據邢、洺、魏、博等州和糴,已合支得累月。即前件糧,亦合得春水路般載。以前兩件車,準敕並令和雇。令據度支河陰匹段十乘估價,召雇一乘不得,今府司還是據戶科配。況河南府耕牛素少,昨因軍過宰殺,及充遞車,已無太半,今若更發四千與餘車,約計用牛一萬二千頭。假令估價並得實錢,百姓悉皆願去,亦須草本盡化為牛,然可充給頭數。今假令府司排戶差遣,十分發得一二,即來歲春農必當盡廢。百姓見坐流亡,河南府既然,即鄭滑、河陽,亦是小處。假使凶豎即擒伏,恐饑荒孝至,萬一尚稽天討,不知何以供求。稹忝在官司,備知利害,伏以事非職任,不敢上言,仰荷陶甄,冀裨萬一,無任冒昧狂愚之至。伏聽詳察處分,謹錄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