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響起,愈來愈近,約莫半會兒,烈馬長嘯,沙塵滾滾,便見一行數十勁裝配劍之人策馬而來,浩浩湯湯。
隻見隊伍之前,一藍衣男子一騎絕塵,麵容凝重。二皇子此行追蹤北原密探,孤入風凜禦營,不知情況如何……方才,又見天宇之中煙花綻放,隻怕凶多吉少……
念此,白塵更是五內如焚,揚鞭催馬,心急如焚。隱約看見前方似有一人,身形樣貌倒極與二皇子相似……
“二皇子?”白塵低聲叫道,急忙翻身下馬,直奔墨景雲。
“是屬下失職,令殿下身陷囹圄!望殿下責罰!”
墨景雲堪堪將眸色自韓淩離去那處幽幽收回,見白塵身後沙塵飛揚,烈馬急奔,不禁展顏一笑:“這壞丫頭!”
“什麼?”白塵一路策馬奔馳而來,心慮焦灼,確有些神疲氣喘,現下見殿下一切安好,這根緊繃的弦這才緩緩鬆下,竟一時未聽清殿下說了什麼。
抬眸卻見,宮景雲正低眸含笑,如沐春風之貌。白塵一時錯愕,這倒與殿下平日那副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模樣,相差徑庭……
“殿下,今夜可查明北原密探為何相繼潛入風凜國境內?”
多年來,殿下遠離南慶境內,忍辱負重,遊走各國,苦心經營。而近日來,暗線得報,北原密探相繼潛入風凜境內,且裝備齊全,皆乃精銳,似有異動……
隻見,宮景雲斂容沉思,低聲道:“果然不出所料,近日忽現於京都城內的密探,皆係北原黎王手下。”
“北原黎王?”白塵低眸深思,“難道這些人都是衝著北原質子來的?”
聞言,宮景雲麵色一沉。白塵所言確有道理,北原黎王狼子野心,其心昭昭,隻怕這諸國之內,已是人盡皆知。這壞丫頭倒真的是遭人惦記地很呐……
而今夜看來,這北原黎王似與風凜國的陸昊勾結已久,且二人淵源頗深,其中定有貓膩……
“白塵,你且差人去查,十八年前的薛家叛國一案,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之處。”
“是!”白塵拱手作揖,低眸肅然而道。忽見宮景雲腳下卻纏繞著節節藤蔓,白塵心中疑惑不已。循跡瞧去,不遠之處,古樹樹幹之上,樹藤懸於其上,似是有人刻意為之……
兩相結合,白塵不由得心生奇想。難道,殿下方才是被人綁於樹上,不得已之下,這才發出求救的信號?
思及此,白塵愕然不已,連連搖頭,將這荒誕不經的猜測扼於腹中。殿下這般潑皮耍賴的滑頭,哪裏會讓自己吃虧呢?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見白塵時而蹙眉苦思,時而愕然大驚,時而搖頭晃腦。宮景雲不禁劍眉微蹙,不知白塵又犯了什麼毛病,便朝其複雜一笑,揶揄道:“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今夜過於憂心於我,失心瘋了?”
白塵回過神來,尷尬一笑,憨胎可掬。幽幽指了指宮景雲腳下的藤蔓,疑惑問道:“殿下,您這腳下的樹藤,是怎麼回事?”
宮景雲低眸一視,這才驚覺,左腳腳腕之處竟仍被一樹藤緊緊束住,低聲暗道:“這壞丫頭,捆的還挺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