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浦沉吟道:“李民明明告訴我說,這個月死者陸陸續續給了他十萬元,難不成他騙我了?明天去查查李民的銀行收支情況。”
彭斯玨走了進來,扔下一份報告,說:“死亡時間是下午一點左右,胃裏有酒精和某種藥物殘留,死者右手食指上沾了舌苔,是自己摳喉想把毒物嘔吐出來,直接死因是橫膈膜斷裂造成的窒息,和中毒體症有點重疊,不知道是不是凶手有意為之,三刀都紮在肺和橫膈膜上,完美地避開了肋骨,死者窒息了一分鍾左右才死亡。另外除了生X器被割以外,身上還有幾處死後留下的傷痕和骨折,感覺凶手對著屍體進行了一係列的泄憤行為。”
“毒物是什麼?”
“地西泮,一種安定類藥物,可以抑製中樞神經,也用於臨床麻醉,雖然是處方藥但並不難搞到。地西泮本身致死劑量比較大,但和酒精摻在一起,幾克就可以殺人。”
陳實說:“喜劇大師卓別林就是酒後服用這種藥物死的。”
“看來凶手準備得很充分。”林秋浦說,“比想象中要專業。”
彭斯玨接著說:“那瓶給凶手喝的伏特加裏,也有一些成分,還沒化驗出來,感覺應該是催情藥或者安眠藥。所以死者給凶手倒了伏特加,自己卻喝白蘭地。”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陳實評論道。
“應該說蟬就是黃雀吧?”林冬雪道,“這麼看的話,死者不太可能給李民倒藥酒,李民大概沒什麼嫌疑了吧?”
“也未必,如果是李民的女兒呢?她今年也有十四歲了。”
“當著李民的麵,給他女兒倒杯酒?”
陳實說:“我明白一件事情,為什麼門把手上有酒精,凶手是兩人,A和B。A先進的屋,趁死者不備往酒裏下了藥,並用手指攪拌,死者中毒後劇烈掙紮,這時A打開門放B進來,凶器可能也是B帶進來的。A是年輕女孩的可能性極大,利用死者的好色讓他中圈套,這是一場精心準備的反狩獵。”
“先進來的是李民女兒,後進來的是李民,也是說的通的!”林秋浦說,“我觀察過李民,他個兒不高。至於動機嘛,當然是女兒被性侵,反而被對方起訴勒索,泄憤殺人。”
陳實說:“我建議,也不要盯著李民一個人,死者單身獨居,又有戀童癖嫌疑,看來是個慣犯,沒準是以前被他禍禍的女孩來報複。”
“雙管齊下吧!我繼續跟李民這條線。”林秋浦心想,自己的預感可能又是錯的,但不要緊,排除掉錯誤選擇,正確選項自然而然就會浮出水麵。
他不像剛認識陳實那會,心高氣傲地總想蓋過他一頭,現在他知道陳實能力強,自己寧願卻做一些試錯的工作,讓陳實更好地發揮。
陳實說:“明天我去找白律師,我覺得他可能知道死者以前幹的‘好事’。”
隔日一早,林秋浦就來到局裏,今天也不開案情討論會了,重點是排查案發前後的監控錄相,把進出過小區的人一組一組地篩選出來,尤其是在案發區間內,一起進出小區的兩人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