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天,陳實和林冬雪一直在走訪性侵案的當事人,她們被鄭國豪侵犯的時候都還是孩子,現在剛剛步入社會,當年的事情就像影子一樣揮之不去,現在不但要被人重新揭起傷疤,還要懷疑她們有沒有殺人嫌疑,當然是很殘忍的。
即便林冬雪盡量表現得溫和、同情,走訪過程還是讓人很心酸。
但是,一一核實過這些女孩子的證詞之後,陳實發現她們基本上都沒嫌疑,當然,不排除其中有人偽造了不在場證據的可能,但陳實麵對她們的時候,直覺告訴他,這些女孩子都不是嫌疑人。
凶手展現出的不止有報複的狂熱,還有縝密的手法和不露痕跡的意識,陳實覺得,凶手絕非常人,他甚至有種想法,凶手可能並不是受害者,TA在扮演一個懲戒人渣的行刑者。
5月24日一早,陳實來到局裏,林冬雪看見他的臉色說:“沒睡好?”
“昨晚又輾轉反側,最難受的就是這個過程,特別煎熬。”
“戒煙這麼難嗎?”
“我是說案件,現在進入膠著期了。”
“走吧,該開會了。”
案情討論會上,大家把手上的線索彙總了一下,彭斯玨的屍驗報告證實,凶器是同一把,白律師死亡時間是5月20日晚十一點,就在他和警察說完話之後的三小時。
白律師屋裏找到的杯子,裏麵隻驗出了蘇打水,兩個杯子都有,凶手在清洗的時候把指紋和唇紋都擦拭幹淨了。
白律師屋裏的腳印,依然很模糊,和鄭國豪家裏的第二組腳印相似。
視頻資料中,一直沒找到兩人一組進入和離開鄭國豪小區的人,白律師的小區根本沒有視頻,大約晚間十點四十五左右,有一個東西突然飛向攝相頭,後麵的監控一片空白。
技術人員反複觀看那一段視頻,確認是一把彈弓,凶手在進入白律師小區前,用彈弓把攝相頭打壞了。
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打壞攝相頭的彈子嵌在攝相頭裏麵,上麵雖然沒有指紋,卻殘留著一些植物香精,與此匹配的香水有幾百種,但可以確定的是那是一種紫羅蘭香味。
林秋浦把目前還沒有確定的幾個出現在鄭國豪小區攝相頭上的人全部洗出照片,給大家傳看,凶手不會飛天遁地,小區保安嚴密,所以凶手應該就在這些人裏麵。
這些照片都很模糊,經過技術處理也看不清臉,隻能大致辯認體貌特征。
陳實搖頭說:“這根本就是刻舟求劍。”
“發表意見就發表意見,不要帶主觀傾向。”林秋浦說。
“引用個成語也不行嗎?”陳實笑笑,“凶手是個很聰明的人,如果我是凶手,離開現場之後我肯定會換掉衣服。還有一件事你們居然沒注意到……”
“你說!”
“鄭國豪把凶手A帶回家,他們是在哪遇見的,在小區裏嗎?應該是在外麵,凶手A是坐著鄭國豪的車進來的。”
“鄭國豪的車確實在十二點開進來過,但是貼了遮光膜,看不清楚內部……凶手B肯定是隨後走進來的。”
陳實把照片像撲克一張一張扔在桌上,“這些人體貌都不太像,不是凶手,把偵查範圍放大……我認為凶手B不是隨後進來的,她是事先進來,埋伏在小區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