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露餡(2 / 2)

除非……

一個不妙的猜測浮上心頭,除非給蕭蘊下毒的那個人,和他秦暄關係匪淺,以至於盛青澤和葉辭兩人都以為,在凶手和蕭蘊之間,他會舍蕭蘊而選取凶手。

天氣甚寒,秦暄的身上突然沁出了一層冷汗。

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的經曆使然,他本能地想起了韓皇後,暗暗回憶,蕭蘊身上的那種禦醫都看不出來的毒,有沒有可能是韓皇後暗中所為。

越是想下去,秦暄就越是心慌。

他那個生母,素來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傷害稚童這種事情,絕對幹得出來。

若這事兒真是韓皇後幹的,那葉辭帶著秦修進五皇子府的目的,就不難猜了。

上輩子,葉辭和蕭蘊是無話不說的至交,很可能早就從蕭蘊口中知道了這段公案。葉辭在這個時候,帶著盛青澤來五皇子府,恐怕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幫蕭蘊處理掉身上的隱患。

或許還能利用這一點,離間一下他和蕭蘊之間的感情。

可惡!

秦暄的眼角又開始發紅。

上輩子,蕭蘊從來都沒和他說起過這些事。

秦暄一直以為,他娶不到蕭蘊,是因為自己不夠好,人家看不上他。

可現在想來,真相或許不止如此。

除了心悅與否,還有更多的,他直到現在都不清楚的原因,牢牢隔開了他們兩個人。

也許,他該跟葉辭這隻狐狸攤牌了。

轉眼間,盛青澤已經收起了銀針,低聲問蕭蘊:“郡主覺得身體如何了?”

蕭蘊的小臉上沁出了一層汗水,但感覺極好,從來都不曾如此舒適過,輕快地笑笑:“極好,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覺得身體裏很冷,呼吸的時候稍稍用一點兒力氣,就要被上湧的冷氣嗆到咳嗽,現在卻覺得很到處都很暖和,就像……你的銀針把胸口裏的寒氣都帶走了一樣。”

盛青澤柔和地笑了笑,取過搭在短塌旁邊的絲絹,細細擦去了小姑娘臉上的汗水,溫言道:“這很好,說明施針的效果不錯,你很快就會好起來!”

蕭蘊用力點頭,感激道:“多謝神醫公子!”

“不用謝我。”盛青澤探了探她的額頭,覺得這溫度很正常,溫和道,“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而後站起身來,看向有點兒走神的秦暄,“五殿下,在下有事在身,便先告辭了!”

秦暄回過神來,問:“你之前一直住在葉辭的府裏?”

盛青澤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秦暄想了想,說:“我記得,葉辭有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今年才三歲,身體也不怎麼好。你離了本皇子的府邸,莫非是要去給葉辭的妹妹,那個叫葉宜的小丫頭診治?”

盛青澤點了點頭:“正是。”

秦暄若有所思道:“安遠侯府不怎麼太平,葉辭雖然是世子,但不得父母喜愛,也不到當家做主的年紀,葉宜在府裏的處境,怕是很難安心養好身體。”

上輩子,葉辭被安遠侯逐出門庭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親妹妹葉宜死了,葉辭認為人是被繼母害死的,當眾對繼母動了手。安遠侯勃然大怒,把這個兒子移出了家譜,改立繼夫人所出的幼子為世子。

不過,離家的葉辭可比在侯府裏做世子時危險多了。

安遠侯府後來追隨了大皇子秦玉安,一心一意幫秦玉安謀奪皇位。而葉辭卻通過蕭蘊,支持他起事。

最終,秦玉安事敗被殺,整個安遠侯府的嫡係,包括葉辭的生父、繼母、還有一眾不同母的兄弟姐妹,全都被清算成了逆黨,去地下給秦玉安陪葬了。

彼時,秦暄本想把安遠侯的爵位送給葉辭,但葉辭沒要,說自己誌不在在朝堂,然後就在帝都消失了。

現在想來,這隻奸猾的狐狸,絕對是去給蕭蘊的“死遁”鋪路了。

他的晏晏其實非常識時務,絕對不是那種為了所謂“自由”,不管不顧,孤注一擲的人,若非有葉辭從旁挑撥、攛掇,說不定就認命了,乖乖留在他身邊,陪他君臨大秦。

聞言,盛青澤道:“阿辭說,他打算把葉姑娘從侯府裏接出來。”

秦暄嗤笑了一聲:“葉世子的那位繼母,怕是不會答應吧?”

盛青澤道:“侯夫人的娘家長寧侯府剛剛出了事,現在恐怕顧不上葉姑娘。”

“那可不一定!”秦暄笑了笑,說,“也罷,我陪著你和葉世子去一趟安遠侯府,若是你們帶不走葉姑娘的話,本皇子的府邸裏客房不少,尚能容得下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