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身旁,沒有人。
花春滿捂著頭,看著四周,額頭上,有那麼一塊地方,燙燙的。
“春滿?”展淩雲被花春滿起身的聲音弄醒,驚喜地看著清醒過來的花春滿。
“展……”花春滿正想像以前那樣喊展淩雲,但是隨即又想起來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爹的事實,一下子僵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若是不願意喊我爹,也沒什麼,跟以前一樣就好。”展淩雲遞給她一杯茶。
花春滿低頭喝著茶,心裏悶悶地想:“能跟以前一樣嗎?不知道麼也就算了,知道後,還直呼他的名字,我還沒活夠呢!”
“祭司祭司!”突然間,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什麼事?”
“有個自稱是展家二少奶奶的女人在外麵,說要見展二少爺。”
“你先出去,我一會便來。”展淩雲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出了什麼事?”花春滿問道。
“沒什麼,你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們便救喧兒。”
慕紫影正帶著小環站在莊園外,冥衣教的人還認得她是不久前才來過的那個女人,說什麼都不放她進去,她沒辦法,隻好搬出自己的身份,那個女人告訴她,展未喧就在裏麵,而且,她的大伯、小叔和展未喧的二叔展淩雲也在裏麵。
果不其然,沒多久,便出來了一個人,正是展未喧的二叔——展淩雲。
“二叔。”一見麵,慕紫影便親熱地迎上前去。
“你來幹什麼?”展淩雲認得慕紫影,衝她點了點頭。
“有人跟我說,表哥就在這裏,紫影自然是來照顧表哥的。”慕紫影道。
“有人?”
“二叔肯定也知道那是什麼人。”慕紫影巧笑倩兮,臉上閃著得意,那個人告訴她,隻要說出這句話,即使展淩雲不願讓她進去也不得不讓她進去。
而正如那人所料,雖然展淩雲一萬個不樂意,卻還是讓慕紫影進了分壇,她是他現在唯一知道的,跟那個傷害喧兒的人有關的人,他得從慕紫影入手,找到那個人。
慕紫影含著笑,手中拿著一個食盒,往展未喧的房間走去,她一進入分壇,便把照顧展未喧的人都打發走了,尤其是那些丫鬟,她隻留了幾個幫著幹粗活的人。
“就這樣任由她在教內橫行霸道嗎?”展未揚看著又一個因為受不了慕紫影脾氣的教眾,問展淩雲。
“但是若要找到那人,我們隻有靠她。”展淩雲道,他也不想留著慕紫影在教內,他可知道花春滿喜歡著展未喧那小子,自己的女兒,當然是什麼都好,隻是,他顯然忘記了一件事情,在他看來,是小事,隻是卻沒料到日後給花春滿和展未喧造成了很大的困擾,這當然是後話。
“那個假冒我的人那裏應該也能問出什麼吧?”展未揚皺著眉看著不遠處走過的慕紫影,這個女人,還真是厚臉皮。
“他隻不過是個傀儡而已。”展淩雲道,“找個時間,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吧。”
“她是誰?”花春滿躲在房內,看著屋外拿著食盒走過的女人,她怎麼不記得冥衣教有這樣的教眾?
“一個很討厭的女人。”展未犀看了一眼那個女人,一臉厭惡地道。
“呃,很討厭的女人?”花春滿看了看展未犀臭臭的臉,知道就算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便決定放棄。
“我們去看看你二哥吧。”花春滿道。
“好。”
兩人說著便出了門,展未喧住的地方離花春滿住的地方不遠,沒多久,他們便到了。
隻是,怎麼,那個女人也在?還給昏迷中的展未喧擦著汗,一臉關切的樣子。
“我們走。”展未犀拉著花春滿的手便要走,該死,都怪他,這幾天一直在想著跟花春滿的事,剛才都沒怎麼考慮便同意她過來了,慕紫影這個討厭的女人,從來到冥衣教的第一天起,便整天黏著展未喧,哪怕他昏迷著也是。
“誒,等等,我們好容易來了,怎麼說都得進去一下吧。”花春滿道,但是展未犀卻不這麼想,他隻是想將花春滿帶走,慕紫影此刻正好抬起頭來,看到窗外的人,臉色一白,頓時,惡毒的眼神掃向那個跟展未犀糾纏在一起的女子。
“展荼蘼,你居然騙我,她沒死!”
那天,最終還是沒能看展未喧,對此,花春滿還是有些鬱悶的。畢竟,一個自己要去救的人, 自己卻是隻覺得他很熟悉,然後,隻知道他的名字,其他就沒了。看展淩雲整日忙忙碌碌地,好吧,她至今都無法很坦然地喊他一聲爹,以前隻要聚在一起就吵吵鬧鬧的兩人,到現在見了麵,隻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