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到坐那看書的湄九嘴角就是不屑,“呦,可真用功,天都暗成這樣了,還能看到什麼?”話語裏充滿了嘲諷。
湄九懶得理會,隻道:“不知你來此有何貴幹,我這裏並不歡迎你。”
“無事,閑來和姐姐敘敘家常啊!”潘德斯說完,故意露出半截雪白胳膊,隻見雪白上摻雜了兩道紅印。
湄九見她有意,不動聲色,到她身邊坐下後,悠閑地倒了杯茶。
潘德斯見她無甚反應,隻能主動出擊,“哎呀,這兩道紅印真是讓姐姐笑話了,那日晚上蕭覺也不知怎的,熱情到這般地步。”說著,她又故意露出脖子,那上麵的紅印和胳膊上如出一轍。
見湄九臉色一沉,潘德斯更為高興,繼續說道:“蕭覺也真是的,都沒等我準備好就去我房裏,妹妹那日的衣服都被他扯壞了。那件衣服還是妹妹最喜歡的呢。”說著,她還故意做出傷心的表情。
明明是自己推蕭覺到這個女人身邊的,明明雖然討厭還是接受了這個女人的存在,明明告訴過自己不要在意,可是真當聽到他們做親密之事時,心口又怎會這般絞痛?
湄九的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甚至出現了蕭覺和潘德斯翻雲覆雨的畫麵,想到他們會像自己和蕭覺一樣親密,湄九就控製不住自己,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個全身讓人發恨的女人。
潘德斯似乎注意到了這個冰尖一樣的眼神,看到湄九的表情,想著目的已經達到,又胡扯了幾句,就離開了。
剛走出房門,瓢潑大雨就直入眼前:“怎麼突然下大了,真的是晦氣!”嘴上埋怨著天氣,回頭看一眼房裏麵如死灰的湄九,又是一陣得意的笑,好像連這讓人心煩的大雨也不存在了般。
小人得誌大概就是如此。
湄九的心裏像堵了千斤重的石頭,堵的她無法呼吸,無法思考,這幾天的恩愛和親密仿佛幻境般離她遠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意什麼?是蕭覺碰了其他女人,還是碰了害死自己孩子的仇人?終究,潘德斯隻是自己的仇人,不是他蕭覺的,他想要孩子,會有千百個女人願意,不會少她一個。可是,她隻想要自己可以為蕭覺添的一男半女,擁有平凡的夫妻小生活,什麼時候,自己對蕭覺的占有欲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呢?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湄九,愛極了蕭覺,她已然離不開他了,離不開。
不知在房裏呆呆地看著一個地方多久了,越想越在乎,湄九就想問清楚,那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他蕭覺是怎麼想的?
許久,蕭覺還沒回來,假如平常,這時就該到家了,不知他在何處,但湄九還是是衝了出去,著急到沒帶雨傘,大滴的雨聲從頭頂滑到全身,雨水淋濕了衣裳,可是湄九卻覺得,她的心也濕透了。
湄九失魂落魄地在雨裏走了很久,卻好像沒走多遠,還在偌大的府裏。
鬱悶間,她的眼前一黑,然後倒在了一個溫柔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