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湄九的氣息變得微弱,想起她高燒這兩天的精神狀態就是一陣心疼,而他能為她做的,也隻有這些。撫摸著湄九這兩夜喝水的茶杯,蕭覺輕微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早早地歇下休息了,近日砍竹子、造房子,再加上夜裏守著湄九,蕭覺著實累得不輕,即使這般,卻也沒有睡得安穩,潛意識裏一直在記掛著湄九。

自己單獨住了一間房,想著房子都是蕭覺慢慢蓋起來的,就有莫名情緒在心中湧動,雖趕了一天馬車,湄九卻並無睡意。無奈,起身推開房門,屋外還是一片明亮,李叔李嬸怕他們住不慣,特意點上了幾盞燈,再加上今夜月光皎潔,湄九沒有絲毫害怕,就踏出了房門,在小道上散步。

“誰?誰在哪邊?”意識到遠處有個人影,湄九不確定地問道,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

“回夫人,小人是將軍派來的車夫。”聲音很是沉穩,也不顯慌亂。

湄九聽到回話,又往前走了兩步,看到了上午熟悉的臉,也不再害怕,見他一人在此,就問道:“怎麼半夜在這?是在這裏不習慣嗎?”

“不是,是小人習慣問題,第一天認床,以後就好了。”

聽到理由,有些好笑,想著可能還要在這待些日子,同他們也好有些稱呼,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還有同你一起來得又如何稱呼?”

“回夫人,小人叫柳澈,另一個人叫李暢。”眼前這個人認真地回答著湄九的問題,臉上還有些慌亂。

“好,我記住了,這些天就辛苦你們了,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歇著吧!”出來許久,湄九想著也該回去了,說完後,就自顧自地轉了身,腳下卻不知踩到了什麼,軟軟的,還有些滑,許是沒有注意,腳下突如其來的物體使湄九失衡,眼看就要跌倒。

剛閉上眼,大地的懷抱並沒有預期而來,相反,湄九跌倒了一個溫柔的懷抱裏,還被抱起,迅速跑離剛剛所待地方的二十米開外。

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何事,湄九就陷入了疑惑,這個懷抱怎麼有一絲熟悉,剛想開口詢問,張澈就抱著自己跑了起來,等他站定,月光灑在眼前這個男人臉上,甚至連他的不安都可以瞧見一二。

看到他不安的表情,湄九才突然意識到,這張臉在大雨裏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張臉頗為相似,又或者,根本就是他。

“夫人贖罪,剛剛夫人腳下突然出現一條蛇,雖然無毒,但是怕驚嚇到夫人,小人這才冒犯夫人,請夫人原諒。”柳澈放下湄九後,畢恭畢敬地請罪。

湄九還在疑惑自己的問題,說是那日之人,她也該說聲感謝之情,雖然那是他們的職責,但畢竟,沒讓自己摔著的是他,加上現在,又是他扶了一把自己。

“無妨,若不是你,我可要被蛇嚇死了。”湄九淡定地回話,幸好沒讓她看見那條蛇,要不她就衝刺回屋了。

“請夫人放心,下人已把蛇驅走,我一會就在房子附近灑上雄黃。”

聽說已經沒有蛇了,湄九心下一鬆,不再害怕,片刻後,想起雨中之事,有些遲疑地問著眼前人:“你是否在雨中救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