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母,是貝母的氣味!”最後邊的黑鷹突然大叫道,隨著氣味越來越濃,他終於想起來了。他自幼習武,長大後又是殺手職業,難免受傷,故而醫術略通。
“你在說什麼?”蕭覺疑惑地問起,黑鷹突如其來的一驚一乍是怎麼回事?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地道裏的氣味很特別?我剛剛想起來了,這是貝母的氣味。”黑鷹環顧著四周給出回答,貝母並沒有毒,為什麼這裏偏偏會有這種氣味出現?
“貝母有毒嗎?”蕭覺對醫術一竅不通,傻裏傻氣地問著。話畢,隻見黑鷹搖搖了頭,既然沒毒,蕭覺暗自嘲笑黑鷹的過度緊張,“沒毒還……?”
話剛說到一半,媚娘就噗通一聲倒了下去,兩人皆是一驚,“姐,你怎麼了?”蕭覺撲到媚娘身邊,不敢相信地問著。
黑鷹接住了媚娘,他感受到了媚娘全身的無力感,幾乎所有的重量都在依靠著他。“蕭覺,先把火把點上。”聞要,蕭覺慌亂地看了一下四周,果然,有一個火把。
點完,拿到黑鷹身邊,兩人才發現媚娘的臉色蒼白,嘴角還流出一股烏黑的血,蕭覺看著這一幕,腦子頓時空白,怎麼會這樣?
媚娘隻覺得自己的血力在一點一點抽離自己的身體,隨時都會睡過去一樣,她想說話,她要把可能會來不及說得話全都說出來,剛要開口,黑鷹把右手食指覆上媚娘的唇,投以有我在的眼神,告訴媚娘放心。
那個眼神,你可知道春風拂起一池春水的旖旎?真真是溫柔極了。
媚娘不再嚐試說話,黑鷹先對媚娘的左手把脈,後又拿起右手,他的眼神越來越沉,表情也越來越冷。旁邊的蕭覺看的心下一緊,難以置信眼前所見。
放下媚娘的手,黑鷹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囊,側頭對蕭覺說:“蕭覺,先喂媚娘吃下這粒藥。”
聽著黑鷹的話,蕭覺趕緊接過藥來,輕撬開媚娘的嘴,就喂了進去,這才痛心的問:“我姐是中毒了嗎?”語氣裏充滿了憤怒,好似隨時都要大開殺戒般。
沒有聲音響應,黑鷹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下毒的人技巧十分高超,甚至算準了毒發的地點,氣味從開始的素淡到現在的濃鬱,都是精心設計的。這條地道他們已走了大半,就算現在原路返回,媚娘聞到的貝母也足以毒發身亡了。
沒有想過訣別,在生死這一刹那,我是多麼的無措,想做的事還有那麼多,這一點時間如何說完?我們,終究將成為遺憾。
黑鷹的那顆藥丸隻能暫時抑製毒性發作時間,並不能起甚作用。但是眼下,他們還不能放棄,他不允許,他不能接受媚娘就要離去。
“蕭覺,拿著火把在前麵,我們原路返回。”黑鷹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堅定地站起來,對蕭覺說。
蕭覺拿著火把,媚娘那一臉蒼白在服下那粒藥丸之後有一點氣色,心下暫時放鬆,趕緊舉起火把就走。
媚娘就在黑鷹的背上,被他那麼溫柔地背著,這好像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