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還在說謊嗎?什麼喝茶,見她的時候明明一屋酒氣;什麼紅衣女子,見她的時候明明是在柳澈懷裏;什麼受傷,柳澈他不是好的很。

湄九看著兩眼猩紅徹底惱怒的蕭覺,心下一驚,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兩隻手直直地垂在身體兩側,眉頭緊蹙,咽了口水,輕聲問道:“蕭覺,什麼夠了?你怎麼了?”

這樣溫柔,這樣無辜,這樣清白,這就是你一直欺騙我的偽裝是嗎?蕭覺冷哼一聲,胳膊長長伸出,食指一下子指到湄九的額頭,表情發狂,怒吼:“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你去花滿樓不是為了找柳澈嗎?”

湄九身體一僵,顯然被嚇到了,疑惑地輕聲反問:“你怎麼知道?”

你怎麼知道?蕭覺挑眉一笑,終於,湄九還是親自逼著他承認那晚他看到的事實,可是那樣殘忍的事情他怎麼接受得了?隻要她說,我沒想瞞你,或者那是意外,他就願意相信那晚是個誤會,可是現在她的緊張和詫異都在說明她想一直瞞他,不想跟他說實話,他的心涼了。

“如果不是那晚我來你房裏,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蕭覺的情緒有所緩和,那陣怒意好像驟然消失了,輕飄飄地問著。

湄九意識到這一切好像都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簡單,潘德斯正月裏鬧得更厲害,湄九都沒有想到他會來,疑惑著:“那天晚上你來我房裏了?”

“是,幸好我來了,要不我還不知道要被騙到什麼時候呢?”蕭覺自嘲地笑了笑,指著媚娘的手輕輕地撥了撥媚娘的頭發,看似溫柔,但他眼裏的陰冷委實讓媚娘心顫顫的。

“蕭覺,你聽我說,我沒想到你會來,而且我也不是故意……”湄九耐心地解釋著,蕭覺好像誤會她了。

沒等湄九說完,蕭覺本來還撫摸著湄九臉的手一下子用力捏住湄九的臉頰,狠狠地說道:“沈湄九,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了,你喜歡柳澈是吧,喜歡到對我撒謊也在所不惜,你兩麵派的樣子真是叫我惡心!”湄九聽得有些混亂,他們的事和柳澈又有何幹係?

蕭覺捏的力道慢慢加重,痛的湄九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眼瞪得老大,剛想動手讓他放開,一個用力,他就把湄九甩到了地上。

“你幹嘛!”湄九恨恨地說著,他是瘋了嗎?身上傳來的痛感讓她麵部有些扭曲,聲音重了許多。這一切全都被蕭覺漠視,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湄九就轉身走了,留下她一臉的錯愕,這天翻地覆的變化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坐在地上許久,湄九才慢慢接受蕭覺對她態度惡劣、冷漠的事實,從地上爬起坐回了床上,思量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剛剛蕭覺說他是來她房裏才知道她去找了柳澈,這表明他一定看到了那張“欲見柳澈,今夜一人花滿樓”的紙條,可是她明明把那張紙條鎖在櫃子的箱子了,蕭覺是怎麼看到的呢?花滿樓坐了半天,也沒見柳澈還被迷暈,這個局真是費心了,用柳澈挑撥他們二人的關係,而且貌似還成功了,蕭覺的態度足以說明。“竟然不信我!”湄九搖搖頭,幽幽地說了一句,氣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