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公蕭覺從偏殿出來,就一臉疑惑,皇上,隻問了娶媚娘一事的意見卻再無其他,這根本不是陳如昺平時的風格,本以為皇上可能找到媚娘了,但是眼下卻並無此跡象。二人更加疑惑,在書房裏商量了半天也並無所收獲,此時隻得暫時擱淺,二人隻盼媚娘在外平安順利。

從書房出來,蕭覺一時不知該往哪裏去,湄九還在牢中陪著柳澈。但是,慶國公、蕭老夫人隻以為湄九還被關在房中,而不是地牢。蕭覺特意把消息壓下,本來湄九與柳澈一事就在府裏傳的沸沸揚揚,如果得知蕭覺把他們一起關在地牢,可能會讓他休了湄九,縱心有百孔,情有千傷,他都不願這樣的局麵出現,一世折磨,他也要把湄九留在身邊。

潘德斯的肚子已經大了起來,行事需格外小心,更何況他自從湄九進入地牢之後,基本上都在湄九房裏休息,潘德斯竟也奇跡般的沒有阻撓。日子好像一切都在按照軌道進行,平靜,沒有波瀾,可是蕭覺知道生活究竟少了什麼?

他的所有美好都走丟了。

猶豫間,蕭覺走入了地下室。這是他第二次悄然溜進去,上次心懷期待,可是看到的卻是二人歲月靜好,視地牢為天堂之畫麵,是湄九甜甜地對柳澈說道:“不管怎樣,我都在這裏陪著你。”多麼深情的話,可是他承受不來。

那夜之後,夜夜澆愁。強迫自己,忘記沈湄九的存在,可是,回憶卻越清晰。這或許就是世人常說的情傷。

看到地下室的門,蕭覺有些恍惚,他不知為何自己會走來這裏。剛想轉身離開,門口的侍衛就齊聲喊道:“見過將軍。”

蕭覺有些尷尬的點點頭,作勢要走,一個侍衛猶豫著開口:“將軍,有一事向您稟明,下人說昨天去送飯時,夫人的臉色不好,而且今天早上夫人還躺在那裏沒有醒來。他們怕有意外情況,特意稟明。”侍衛皆知,自湄九進了地牢之後,下人們送去地下室飯菜就變好了許多,不住感歎,蕭大將軍真是用情之深,隻歎自己娘親沒有將自己生成女兒身。此事沈湄九有情況自然不敢怠慢。

“我知道了,去請大夫,看完後讓他到書房向我回話。另外,喊來菡萏侍候。”蕭覺沉聲說道,隱藏自己的擔心,而後徑直離開。

蕭覺沒有去他處,而是直接來到了書房,進去地下室他好像已沒了勇氣,他的別扭矛盾,沒有人知道。

等上許久,大夫才來回話。“將軍,地下室陰寒,夫人長期待在那裏,眼下風寒侵體,故而昏迷不醒。地下室夫人是待不得。另外……”大夫猶豫著沒有開口,吞吞吐吐間,蕭覺有些氣悶的說道,“直說無妨。”

“是。將軍,夫人久坐在冰冷的地麵上,身體欠康,隻怕……隻怕以後生育困難。”大夫有些怯怯的說,但是湄九脈相混亂,他不敢不說。

此話一出,蕭覺頓了許久,眼神無光,約莫半刻後,才冷聲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