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覺呆坐在房裏,片刻後,猛然衝出房間,像失了神一樣跑到地下室。
還是一樣的房間,有他痛苦的記憶,但此時的他隻有心焦。鼓起勇氣拐過拐角。柳澈的鐵手鏈還在拷著他,臉上的神情幾乎和他一樣,滿是擔心。湄九就躺在柳澈的對麵,臉色慘白,整個人瘦了好幾圈。
“你又來幹什麼?湄九都被你折磨成這個樣子了!”柳澈見到來人大喊道,表情裏都是憤怒。
“我家小姐的命真是太苦了。”菡萏滿臉帶淚,沒有好氣的說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故意說給蕭覺聽。
蕭覺沒有理他們,也沒有看他們。兩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湄九,他的心被狠狠地揪著。不再遲疑,放下所有顧慮,抱起湄九就走,她的身體很冷。菡萏見蕭覺的動作,沒有阻止,連忙跟了上去。整個房間裏隻剩下柳澈。
一路抱出地下室,侍衛表麵平靜,內心都甚為錯愕,將軍怎麼和夫人又這麼親密了。“快去傳大夫到夫人的房間裏來!”蕭覺冷聲對著門口的侍衛說道,然後徑直走向臥室。
大夫一到,蕭覺沉著臉說:“快去開藥方,我要你親自煎藥!”眼光一直在湄九身上沒有看大夫一眼。
大夫見此,知道事情緊急,連連稱是就退下了。菡萏在一旁哭的淚人似的。
藥在兩個時辰之後才煎好,蕭覺寸步不離一直陪著湄九,這個時候所有的背叛、怨恨都被他通通拋在腦後。
“我要給小姐喂藥。”菡萏端著藥在那裏氣鼓鼓的說著,根本不想看見蕭覺一眼。
“我來。”蕭覺沒有回頭輕聲說道,遞出一隻手,菡萏沒有多說話,把藥方遞在她手上把藥放在他手上。
蕭覺喂得很耐心,一勺一勺的,慢慢吹溫才放到湄九嘴邊,嘴角帶笑,腦子裏浮現的是他上次被鞭打時,湄九親自給她喂藥的情形。往事都隨風隻能用來回憶。菡萏在一旁既感歎蕭絕的耐心,又暗自咒罵他的絕情和不分青紅皂白,讓她家小姐受了冤枉,還吃了那麼多苦。
藥喂完,蕭覺又叫來大夫把脈,那股擔心勁讓人看得很是感動。之後就離開了,菡萏留下照顧。
蕭覺不知自己該幹什麼,剛剛那麼瘋狂的人還是他嗎?明明那件事情還沒有原諒。無意中走到了潘德斯的房裏,就進去坐了坐,想來自己也很久沒有去看她了。
“蕭覺,你怎麼今日有空來看我?你看我們的孩子長的好快啊,我現在都要笨死了!”潘德斯拉著蕭覺撒嬌說道,臉上的幸福之情,無須言表。
蕭覺硬扯著嘴角,不開心地笑著說:“是嗎?你好好照顧著自己,還有孩子。”
“我知道,你放心吧!”
蕭覺看著她,那個人好像有點陌生,和剛懷孩子時候的她都不一樣了。這種變化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都未曾注意到。那時的蕭覺陷入憤怒、嫉妒的泥潭,隻想著湄九和柳澈,怎麼知道潘德斯是在湄九被關入地下室之後溫和了許多,如果注意到,他會不會有所懷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