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許久,湄九閉上眼又睜開,努力讓自己清醒著,“菡萏,蕭覺他竟然派人刺殺我,你說這怎麼可能?我……”聲音有些哽咽,這些話怎麼聽都像假的不是嗎?

“小姐,這是那晚的殺手親口告訴我們的,不會有假的。”菡萏眉目間都是憤怒,聲音也加重了幾分,她家的小姐什麼時候才能對那個人真正死心?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菡萏,我不懂!”湄九兩雙眼瞪得老大,裏麵有微微的怒意,一臉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她要如何接受?

“小姐……菡萏也不懂,他怎麼能那麼狠心呢?”看著蹲在地上哭泣的湄九,菡萏也一起蹲下,輕拍著她的背,給她以安慰。

周圍的世界好像安靜了,隻剩下她們。

沈付從書房出來後,想盡快去看看湄九,去到她閨房裏,在那桌子旁坐著的竟是滿臉絕望,不住擦淚的薛苒,一時震驚,此時卻也顧不得許多,趕緊把門關上走過去搬個凳子坐到她身旁,一言不發,他想薛苒知道不要害怕,不管什麼時候,總還有人陪著她的。

約莫半刻後,薛苒終於開口,“沈付哥,你有手帕嗎?”她的剛剛被用來擤鼻涕了,聲音已與平時不一樣,許是哭的時間太久的緣故。

沈付聽著她的話,趕緊從袖子裏掏,好像沒帶,看見寬大的衣服袖子就直接遞了過去,“薛苒,用這個吧!”

一時愣住,側頭看他,薛苒發現他一臉認真,淚又滴了出來,顧不得許多,便拿起一角擦幹了那兩行滿含愁苦的淚痕。

“謝謝你!”薛苒收拾完了,推一推沈付的胳膊讓他趕緊放下,這麼許久應該會累。

沈付輕輕甩了甩胳膊,若無其事地說:“不必這麼客氣,隻是你這般傷心是發生了何事嗎?”眼裏滿是擔憂。

薛苒本來坐此是想等湄九回來的,不曾想等來的是沈付哥,隻搖搖頭,女兒家的話怎麼說與她聽呢?

“我還以為寺廟裏的一番交談,我們也算是知己了呢?”沈付苦笑著看了別處,心下有些堵得悶,那是失望在不停蔓延。

“是。沈付哥,我也是這麼想的,隻是這些話是些女兒家的小心思,我……”薛苒不想他誤會自己的意思,急忙看著他解釋道。

沈付看著她慌張的樣子,一時無措,不知怎地,突然伸手抱住了她,柔聲開口:“薛苒,我沒別的意思,隻是不知為何不想讓你隔離疏遠我,看你這麼難過就想著怎麼才能讓你盡快笑一笑,你明白嗎?不用解釋,是我的錯。”聲音裏都是寵溺,完全是他的情不自禁。

薛苒感受著突如其來的溫度,有些發懵,他的那些話輕輕地激起心中漣漪,心都在劇烈跳動提醒著她這讓人陌生又留戀的感覺,隻是兩人是坐著,抱著的姿勢實在難受,掙了掙,沈付便放開了。

兩人對視,臉上都染上一層紅暈,沈付更是直接紅至耳朵,剛剛他自己究竟做了什麼?皺眉疑惑間,薛苒急急說道:“突然想起我家有事,先回去了。”說完就直接起身,徑直走了出去,隻留沈付一人在那繼續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