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在湄九聽到潘德斯這麼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是她說,潘德斯這問題問得也太傻了些。
打算把她怎麼辦?難道不成她還想著過她以前做西域公主的日子?好吃好喝伺候著?
簡直就是做夢吧!
菡萏也就是在心裏這麼想一想,蕭覺和湄九在前麵,這樣的場合,哪裏輪得到她一個下人開口說話的份。
她耐心等了一會兒,隻聽湄九語帶諷刺地問潘德斯:“你想讓我們拿你怎麼樣?”
潘德斯忽然笑了,菡萏覺得她大概知道自己完蛋了,所以嚇傻了,不然這會兒怎麼一直在笑還一直說著浪費口舌的話呢?
“你們是刀俎,我是魚肉,輪得到我想嗎?”一陣風混著戰場之上血腥的味道刮過來,也將潘德斯的話語送到了蕭覺和湄九的耳中。
蕭覺沒有說話,算起來也確實是湄九和潘德斯之間要算的賬比較多一些。
“你倒是明白。”湄九眼睛裏帶著不屑,語氣裏夾雜三分嘲弄:“既然明白,那我們拿你怎麼辦你就得怎麼辦,我現在還沒有想好,不過所謂血債血償,人命就得人命來償,你害了我的孩子還有柳澈,可惜隻有一條命!”
說到後麵,湄九的聲音染上了些許的狠厲,恨不得將潘德斯抽筋拔骨才能解了心頭的恨意。
“既然如此……”
潘德斯看了看蕭覺,隻覺得自己運氣很好才會遇到這樣完美的男人,又覺得自己運氣太差,才會遇到這樣一個求而不得的男人。
她歎了口氣,說起來大多數事情都是自己做錯了,可是一出折子戲裏麵還要有紅臉白臉才能唱得完整,人生如戲,她或許就是點子背,才會陰差陽錯成為那個惡毒的配角。
回過神來,她從旁邊士兵身上拔出一柄長劍,長劍應著陽光,發出的寒光晃了人的眼睛。
畢竟兔子這種溫順的動物,真的急眼了還會咬人了,更何況潘德斯這種和溫順根本不掛邊的人。
林英生怕潘德斯會突然發瘋,衝過來傷了蕭覺和湄九,當即示意士兵上前保護。
在潘德斯拔劍的那一刻蕭覺眸光就深邃了一分,他倒是無所謂,隻怕潘德斯傷了湄九,是以那些士兵擋在他們麵前的時候,他也沒有阻止。
潘德斯看了看手中的利劍,以極快的速度將那把利劍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之間,同時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把命給你們吧。”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太過突然,讓蕭覺和湄九都來不及反應,等到蕭覺和湄九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來不及阻止潘德斯了。
那把割開潘德斯喉嚨的利劍上沾滿了潘德斯的鮮血,在陽光之下閃著紅色的光芒,鮮血順著劍身蜿蜒流下。
而潘德斯,此刻正躺在那把劍旁邊。
湄九微微皺了眉頭,沒有開口。
蕭覺對身後的一個士兵吩咐道:“你,去看看她死了沒有。”
聲音冰冷而冷漠,以前的潘德斯如果聽到會生氣或者難過吧,隻是現在的她已經聽不到了,她此刻正靜靜地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