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京城大亂,上刑場(1 / 3)

第246章京城大亂,上刑場

葉子去開門,蘇婉快速退入房間。

已然到了這地步,實在不行隻能出手了。

“沒事。”葉子如釋重負。

白狐從外頭走了進來,“怎麼回事?”

蘇婉從屋內走出,這才安然吐出一口氣,“方才齊王府的人來搜查了兩遍,耍了個回馬槍,已經把我們嚇得夠嗆。還好是你,不是那些人。”

“我是來通知你們,從此刻起不要出門,我們很快就要動手,到時候沒辦法保護你們,你們自己保護好自己。實在不行就躲在密室裏,那裏麵的食物和水,足夠你們生活半個月之久。半個月之後,這京城應該早就恢複了平靜。”白狐麵色凝重。

“要動手?”如意蹙眉,“那宮裏怎麼辦?世子和皇後,會不會有危險?明——”她抿唇,這個時候,容哲修和皇後的安全,的確比明恒重要。

白狐深吸一口氣,“放心吧,隻要我們救出殿下和恭王,宮裏就是安全的。否則若殿下和恭王出事,宮裏的人也得死。”唇亡齒寒的道理,到哪兒都行得通。

如意點了點頭,輕柔的撫著自己的肚子,她還懷著孩子,等著明恒平平安安的回來!

“你別擔心,明恒的武功那麼高,不會有事。”蘇婉知道如意的心思,隻能輕聲寬慰。

“我不怕,他答應過我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如意淺笑,“我擔心的是師父他們,師父的月份越來越大,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自然得格外小心。”

白狐斂眸,“殿下不是普通人,她自己布的局,自然能從中走出來。好了,我不能在此久留。我走之後,你們盡量躲在密室。一旦交戰,很可能回傷及無辜,進密室是最好的萬全之策。”

“好!”如意點頭,“你趕緊走吧,別叫人看到。”

“放心!”白狐轉身就走,臨走前又回眸看了蘇婉一眼,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現在是齊王府的人在京中搜查,隻要有蘇婉的蛛絲馬跡,蘇婉就難逃一劫。

飛舞已經死了,足以證明容景甫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一行數人,躲進了密室。

杏子調度了數名女子衛隊的人,一起進去。人不敢太多,免得到時候糧食和水都不夠吃。安靜的密室,聽不到一點聲音,但是卻很安全。

這個密室就在明月軒的地底下,偶爾還能聽到頂上有人行走的聲音。

隻要靜靜的待著,就不會有事。

可是蘇婉沒能想到,有時候人太執念一件事,就如同生了狗鼻子,終究可以聞出味兒來。

午門。

容盈褪去了一身囚衣,重新穿好屬於他容盈的錦衣玉服。推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緩緩朝著刑場走去。容景宸終究是耐不住了,留著容盈和林慕白,始終是個禍害。

他已經不想去在乎今夕是死是活,隻要他能坐上皇帝的位置,來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林慕白挺著肚子,唇邊始終帶著迷人的淺笑。

“生當同床,死當同穴,可還算滿意?”他問。

她笑了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自然是滿意的!倒是可惜了我這肚子裏的孩子,也要隨你我走一遭。”

容盈頓住腳步,抬頭望著那午門刑場,“這是第幾次來了?”

林慕白想了想,“好像是第三次吧!”

“第一次是我惹你生氣,而後你父皇一怒之下要斬了我。第二次是我不願娶你,你父皇直接綁了我,又要殺我。最後逼得我爹答應了這門親事,我才能全身而退。沒想到第三次,是你我生死與共。”回憶起那些歲月,真的曆曆在目,恰似昨日。

“你當初為何不願娶我?”她問。

容盈笑道,“誰讓你是大殷皇朝唯一的女親王,我若是與你成親,來日你父皇若真的動了心思,那我算什麼?天底下可沒有男皇後!”

林慕白嗤笑,“終究是男人的心思。女人做得了皇後,為何男人不能當皇後?若父皇真的有心於我,許我為君,你當個寵冠六宮的,有何不可?”

“那你豈非要三宮六院?”容盈反問。

林慕白微微一愣,原來是怕這個。低頭輕笑,低低的罵了一句,“真是小氣。”

“我自問沒有坐享齊人之福的本事,也沒有與人分享的心胸。你當初說過,情之所鍾,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既成全你,你也得成全我才是。”容盈推著她往刑場走去,“遇見你之前,從未想過兒女私情會羈絆一生。遇見你之後,從未想過與別的女子羈絆一生。”

她微微紅了眼眶,“這話你沒說過。”

“所以趕在臨死前說一說,免得到時候上了閻王殿,還心存遺憾。”他含笑打趣。

“我不會喝孟婆湯。”她低低的開口,“不管來世你是否記得我,我都想記住你。”

“來世,換我來追你吧!”他笑了笑,“到底是男兒,怎麼能處處讓你占盡便宜?”

“小氣!”她暗罵。

眼見著是要上刑場了,結果兩個人卻是毫無懼色,還有說有笑的,著實教人感慨。好一對璧人,可惜是要死了。

午門周圍,大批的禦林軍把守。

容景宸站在宮門上頭,冷眼望著逐漸靠近刑場的兩個人。便是隔得老遠,也能感覺到二人惺惺相惜的至死不渝。

愛不愛一個人,可以看眼睛,眼睛裏的溫柔是騙不了人的。

劉瑜親自監斬,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容盈和林慕白有逃遁的機會。

刑場就在那裏,聖旨早已下達,就等著脖子上那一刀。

緩緩推著林慕白上了刑場,瞧著底下密密麻麻的腦袋,這些個禦林軍都會守在這裏,會看著他們死。不遠處,有百姓開始圍攏上來。堂堂大祁的恭王殿下,皇帝曾經最鍾愛的四子容盈,皇後娘娘的唯一兒子,眼見著是要人頭落地了。

這可是京城的大事,想當年這容盈是何等風光榮耀。容盈身世好,容貌好,武功好,似乎樣樣都是拔尖兒的。便是這樣一個男子,風華絕代的出現在刑場上,就等著鮮血迸濺的一刻。

多少人扼腕唏噓,果然是:自古無情帝王家。

百姓越聚越多,都來看容盈的斬首之刑。

容景宸冷笑,“風光的時候,人人都仰視你。當你落魄,人人都來看你落魄的樣子,這便是人性。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都不過一場喜怒哀樂的戲。唯一不同的是,在這場大戲裏,他們落幕之後就再也不會有謝幕的機會。”

魏道德在旁伺候著,“皇上所言極是,隻不過先帝在世時,也說過一番話。”

“什麼話?”容景宸問。

魏道德行禮,“望皇上恕奴才無罪。”

“說吧!”容景宸深吸一口氣,“恕你無罪。”

魏道德這才躬身道,“皇上說過,未至終,不得終。”

“父皇是對的,這年頭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容景宸冷眼望著不遠處的刑場,“隻要老四的腦袋還在脖子上掛著,就不算真的分出勝負。隻不過魏道德,你睜開眼睛看看,如此戒備森嚴,他們還有機會逃脫嗎?這午門就是閻王殿,就是黃泉路的起點。”

魏道德含笑行禮,“皇上所言極是。”

容景宸笑了,一如既往笑得溫和從容。他在等,等著容盈和林慕白,雙雙人頭落地。林慕白的肚子裏還懷著孩子,算是一屍兩命。但那又怎樣?那個新帝手裏沒有人命?哪個新帝手中不曾染血?鮮血隻是為了新皇朝的建立,所賦予的祭奠。

林慕白的孩子不能活,當然棲鳳宮裏的也不能活。

隻要這邊人頭落地,棲鳳宮就會變成屠戮之地。

那是鎮著容盈和林慕白不許輕舉妄動的後招,所以容景宸不怕他們逃走。他們最親近最在乎的人都在棲鳳宮,都在自己的手裏拿捏著!

刑場之上,容盈握緊林慕白的手,“第三次了,你說這一次還有沒有這個幸運?”

“以前是我救你,這一次換你救我。”她有些嬌嗔,“否則,我可不走,我便賴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