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母後是不是忘了,世間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風言灝言語之中的諷刺也多了幾分宿命感。
太後輕聲一笑,似乎是故意不想提及此事,“方才的茶倒是好喝的很,改日也送點到慈寧宮,哀家那茶也喝了許久了,都覺得厭了。”
語氣甚是平淡,說罷之後還故意問道,“灝兒方才相同母後說什麼,現在倒是個大好的機會,灝兒直說便好。”
太後怡然自得地坐了下來,手中還拿著那茶盞,似乎真的是意在此茶。
風言灝也沒有立刻揭穿,忽然拿起了太後握在手中的龍頭拐杖,忽然那眼神似乎回轉了萬般情思在其中,笑著說了句,“母後倒是對父皇懷念的很,這麼多年這龍頭拐杖,似乎從未離身。”
那神色之中的懷念,入了太後之眼,在那眼波之中婉轉許久,方才幻化成一人模樣,也讓太後看著不遠處,點了點頭。
“真是不曾想,你父皇,已經離開這麼久了。”
太後的神情之中的溫柔繾綣,怕是任何人都會歎一句伉儷情深。
風言灝瞥了一眼一眾奴才,他們就立刻心領神會地退了下去,太後也是掩嘴笑言道,“這麼大的人了,還喜歡跟母後說悄悄話呀。”
風言灝未曾回答,直到這眾人離開之後,風言灝方才淡淡地說了句,“母後,你可還記得若妃。”
若妃這人,可是親眼在自己麵前化作那皚皚白骨,風言灝自然是清晰的很,隻不過這眼前造成這一切之人,卻是故作驚訝地說道,“若妃?那是何人。”
但是吐出若妃二字的時候,卻是咬牙切齒的很,絲毫不像是陌生人模樣。
風言灝無奈地搖了搖頭,“母後倒是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一概不想承認呢。”
太後聽著這風言灝的話,立馬怒意滿滿,“這便是皇上對哀家說話的態度?”
“那母後定然是認識皇兄的吧,也記得對皇兄所做的這一切。”風言灝話音剛落,風言禦便從門後出現,那白衣飄飄的樣子,倒是讓人覺得如同謫仙人一般。
太後立馬慈愛地問道,“禦兒怎麼回宮了也不告訴母後。”更是滿臉慈祥之意,那手輕輕地捏起一塊桂花糕遞給了風言禦,“母後素來知曉你喜歡吃這糕餅。”
就算是此番場景,太後明明已經察覺到了有諸多不妥之處,可是這慈母的樣子,卻是一丁點也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慈愛地看著風言禦,倒像是真的忘了,囚禁若妃多年之人是自己,偏向林家之人是自己,想要殺害風言禦的人還是自己。
風言禦恭恭敬敬地拿著那糕餅,道了一句,“多謝母後。”
可是那聲音之中的顫栗感,早已經出賣了他。
風言禦低頭的時候,太後倒是再次看到了那石簪,“這麼個不起眼的石簪,豈不是侮辱了我們皇室的臉麵。
現如今的太後眼中,也依舊隻能放得下她所謂的皇室臉麵,倒是讓風言灝覺得可笑的很。
“母後,既然你記不得若妃,那朕想問你一句,為何若妃已經那麼退讓,你卻還是想要殺死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