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之時,倒是越發顯得這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素來風言灝都是言笑晏晏,現如今也忽然變成了另一番模樣,這所有的一切。
太後依舊淡然的很,“皇上說的這是什麼話,哀家就連若妃是何人都不曾記得,更何況禦兒也是我的兒子,哀家怎麼會……”
“咚!”風言禦跪下來,磕頭聲倒是讓太後措手不及,風言禦卻是繼續在那磕頭,隨後又迅速起身,那衣袂也是一片行雲流水之狀,那副決絕的模樣也是不知不覺間就顯現了出來。
“我喚了你十幾年的母後,這便是我還您的恩情。”風言禦語氣之中諸多哽咽,就如同喉嚨中被魚刺卡住一樣,疼痛萬分,卻又無處可說。
這寥寥幾句話,這幾個響頭,便在無形之中告訴了太後,自己已經知曉了此時的情況。
太後笑了笑,“這便是你們二人今日想要同我說的?母後年紀大了,也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意思了。”
那眉眼之處似乎也因為這笑帶起了些許皺紋,那端莊無比的太後,雖然依舊端坐在那高位之上,可是太後也知曉,自己現如今已經失去了一切。
就如同戰敗的城池一般,雖然從表麵上根本看不出來一點變化,但是實際上,城中之人早已經馬革裹屍,抑或倉皇而逃。
風言灝看著太後這般反應,倒也是笑了笑,但是緊接著,風言灝就直接同太後說道,“母後,現如今兒子大了,知曉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所以母後你,無事的時候,還是好好歇著吧。”
這番話之中,倒是帶著些許的悲愴。
可惜,太後還覺得這北臨的天下握在自己手中。
“你這皇位可是哀家一手讓你坐上去的,你可不要這麼執迷不悟。”
這話說出口,風言灝和太後兩人,倒是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話現如今已經說的如此的坦白。
“母後這是已經裝不下去了,所以想要和兒子好好說說以前發生的事情嗎。”風言灝說話的時候,聲音之中帶著幾分顫抖。
太後發覺自己走到了這一步,倒是越發地淡然,更是笑著同風言灝說道,“這現如今的一切,皇上難道不是已經知道了。”
“還需要哀家來說什麼?”
語氣之中更是絲毫沒有擔憂的意思,似乎這一切就是如此。
聞聽此言,風言灝怒吼道,“母後,朕想過無數次,要怎樣同你說這些,也想過無數次,你聽聞這些話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可是我一次都沒有想過,朕的母後,北臨的太後,竟然會這般冥頑不寧。”
風言灝語氣之中,除了深深的無奈,也夾雜著一絲憤恨,一旁的風言禦同風言灝相比,倒是淡然了許多。
“灝兒,她終歸是你的母後,你不能如此出言不遜。”那神情依舊和煦如二月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