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意外小產(1 / 2)

冠子儒到家摸進臥室,已經又是三點。

和大洛沉默對坐一晚,酒沒喝多少,愁雲反而有增無減。還有十天,齊遠會把小玉送回來嗎?

這磨人的等待。

晴晴聽到細微的開門響動,知道是冠子儒回來了。這一段時間,冠子儒小心翼翼的陪著她,每每靠近,她都不由自主的退縮和躲閃,冠子儒也沒了辦法。

冠子儒索性另抱了條被子,兩米寬的大床,兩人各守一邊,中間空出來的地方,睡兩個小玉都綽綽有餘。

晴晴熟睡的時候,冠子儒會偷偷的靠近,輕手輕腳的觸碰她無辜的、愁眉緊鎖的睡顏,她柔軟散亂的發,她不盈一握的腰際,她卷在絲被中小小小小的身體。

晴晴稍一動彈,冠子儒觸電般收回手來,經常就半坐在晴晴身邊,直到天明。

三年的婚姻,他每次晚歸、夜半的惡劣侵犯,反而無比清晰的、潮水一般湧入他的頭腦,揮之不去。

人,總是看不見手裏的幸福,來的太容易的幸福。

眼裏明晃晃就是幸福裏麵的瑕疵,擴大、擴大再擴大。

然後撒開腳去追求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虛幻。

回過頭來,手中的幸福,早已順著指尖,流逝。

破鏡,可以重圓嗎?

子儒躺下,側臉看看晴晴的背影,仍舊是小小一個緊緊的裹入被中。

晴晴清醒了,眼睛一睜開,怎麼又落下淚來,止不住的淚,她屏息靜氣,屏的自己胸口發悶、嗓子發癢,不由得微微吸了一下鼻子。

冠子儒立刻側臥把手輕搭在晴晴肩膀上,幾乎用耳語的聲音滿含柔情地問:“晴晴,你醒著嗎?哭了嗎?我們聊聊?”

晴晴扭一下肩膀,脫開冠子儒溫熱的手掌,不響。

過了幾分鍾,冠子儒眼見晴晴的身體變小,靜悄悄就連人帶被子滑坐到了地上。冠子儒直接爬幾下過去,趴在床上,臉正對上了拉緊被子蜷縮在床頭櫃和床拚出的那個三角地帶中的晴晴。

晴晴把臉抬起來,冠子儒借著透過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微光,看清了越發清瘦蒼白的晴晴,眼睛大的像兩隻閃亮的小燈籠一般嵌在臉上,因為淚水,泛著一層水霧。

“子儒,齊遠真的隻是帶小玉出去玩了嗎?到了一個月,他真的會把小玉送回來嗎?你跟我說實話好嗎?”晴晴的聲音已經低啞。

這一段時間,她放佛把身體裏的水份都化成了淚水,傾湧而出,瀝幹了身體。正如一朵缺了水的鮮花,漸漸失了光澤。

冠子儒抬手擦拭晴晴不停滑下的淚珠,一邊擦一邊不停的有新的落下,這一滴滴淚都似石子打在他的心上,刺出一個個帶血的小傷口。

“晴晴,齊遠不會對小玉不好的。你們一起生活了4年,齊遠對小玉怎麼樣,你應該清楚呀。我們一起耐心的等,好不好,再有十天,小玉就會撲在你懷裏了,還是一樣的健康可愛調皮。”

冠子儒說的話,自己都不太相信。這一次拖一次的,齊遠萬一要帶著小玉遠走高飛呢?齊遠如果真的可以為了小玉,放棄整個齊氏呢?反正他到哪裏,都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

冠子儒這段話與其說是說給晴晴聽的,不如說是自我安慰,更為合適。

晴晴回來以後,第一次主動舉臂抱住了冠子儒的手臂,子儒傾身出來,也順勢坐在晴晴旁邊,將晴晴擁在懷裏。

這一刻,天地靜止,他們互相是對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支柱,也是互相唯一的救命稻草。

晴晴突然覺得,隻要小玉可以安全回來,什麼都不重要了,與冠子儒的多年糾纏的心結,突然在這一刻,放下了。她回身愈發擁緊冠子儒,人在冠子儒懷裏埋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