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子儒幾乎已經忘了與晴晴擁抱的感覺,心雖然為小玉的境遇而揪緊,卻因為晴晴深深、緊緊的回抱,讓冠子儒重新燃起了鬥誌和希望。
兩個人就這麼相擁著在床邊沉沉睡去。
不覺天已大亮。
樓下傳來的嘈雜聲,將冠子儒吵醒,他坐起身,晴晴也朦朧著眼一起坐起身,樓下的嘈雜聲更響了。
冠子儒顧不得換衣服,穿著睡衣就衝下樓梯。隻見齊遠一身黑衣,立在客廳中央。不知何時到達別墅的冠業指著齊遠的鼻子大罵,全失了平時的風度,溫向麗哭的幾乎暈倒在沙發上。
冠子儒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冠業身邊,冠業的手臂被冠子儒抓住,頓時老淚縱橫:“作孽啊!作孽啊!”
齊遠居然雙膝一軟,給冠家父子跪倒在地:“子儒,小玉,小玉他……”
冠子儒發瘋一樣抓緊齊遠的肩膀,狂烈的搖晃,眼睛裏噴出了火光:“你說,小玉呢!小玉怎麼了!”
齊遠哭嚎著癱倒在地:“小玉走了。我沒能把小玉帶回來。”
“啊~”冠子儒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樓梯上一聲巨響,接著響起了重物滾下樓的聲響,最後,砰的一聲。
整棟別墅鴉雀無聲。
傭人先反應過來:“太太摔下嘍了!太太摔下嘍了!不好了!”
冠子儒和齊遠同時向樓梯口撲過去,子儒早一步跪倒將晴晴摟在懷中,晴晴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流出血來,人事不知。
“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冠子儒幾乎是在怒吼,一把推開靠近的齊遠,齊遠沒有防備之下,被推的狼狽不堪的倒退坐在地上。
溫向麗驚呼一聲,暈了過去。冠業本身疾步向前,聽到溫向麗驚呼,眼見著她暈過去,又想折身照顧夫人,這進退之間,他一陣恍惚,跌坐在沙發上。
急診手術室門口。
冠子儒一身睡衣,頗顯淩亂,低頭扶額。
齊遠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身上的米色休閑服也早已失了原有的整潔。
盧國耀到場直接衝向齊遠,一個耳光不解氣,又呼上去一個耳光,還想再打,被丁豔華和天天硬是拉到一邊坐下。
齊遠呆了一樣,壓根沒意識到痛,眼神始終定在冠子儒身後的某一點,動也不動。
齊聖輝和馮景穎趕到齊遠旁邊坐下的時候,盧國耀已經沒有那麼劍拔弩張了,一時間頹然的好像老了十歲,丁豔華和天天一左一右握住盧國耀的雙手,走廊上有一種緊張的安靜。
醫生從手術室中出來:“盧晴晴家屬,盧晴晴家屬在嗎?”一大幫人像提線木偶一樣刷的立起來無聲的圍攏在醫生旁邊。
“除了身上有點擦碰傷之外,病人已無大礙。但孩子保不住了,我們已經做了清宮手術。”醫生說完欲轉身離去。
冠子儒突然狂笑出聲,齊遠瞬間五雷轟頂:“醫生,病人懷孕了嗎?幾個月了?”
“你們這些人啊!太糊塗了!2個多月吧!病人本身就營養不良!”醫生邊說邊轉身回了手術室,手術室的門重新合上。
齊遠狂叫一聲,衝出了醫院。齊聖輝和馮景穎向著盧國耀和冠子儒一個深鞠躬,尾隨兒子匆匆而去。
冠子儒好容易止住了狂笑,狂笑中帶出了眼淚,心裏隻盤旋著一句話:小玉走了,這下,齊遠,你的孩子也走了。我們和晴晴的骨血,都沒有了!留不住啊!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