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昊也是一臉灰白,他頭發亂糟糟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平時裏作市長的意氣風華。
陳宇昊看著閻京,後者看著陳璿,眉宇間隱隱透露出憂慮。
“小璿,你瘋了嗎?你難道把你媽媽的性命交到一個毛頭小子手裏?”陳宇昊嘶啞著聲音說道。
雖然之前閻京治好了沈霜兒的怪病,陳宇昊也有所耳聞,但今天見到閻京,方知道閻京不過是個十**歲的少年,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陳宇昊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穀底。
“爸,他行的!他家祖傳的醫術,真的很厲害!爸,我們不能看著媽媽去死啊!”陳璿死死拽著閻京的手,就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陳宇昊身形一晃,一個踉蹌坐倒在沙發上,半晌,才啞著聲音道:“也罷,如果這是她的命,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現在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你讓他去看吧。”一邊朝孟文西道:“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我任何人都不見。”
孟文西退出了房間,房間裏隻剩下陳宇昊父女和閻京三個人。
“閻京,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媽!”陳璿淚眼婆娑的看著閻京,痛苦道。
閻京本來想安慰陳璿,讓她放心,可是在沒有確診病情之前,他也不敢貿然作結論,畢竟陳宇昊還在場。
閻京拍了拍陳璿的手,這才鬆開陳璿,走到床前。
先前閻京的注意力都在陳璿身上,此刻才注意到床上躺著的人,她身上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子,床上的人麵色和正常人無異,隻是閉著眼睛,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床上的人隻是在睡覺。
她就是陳璿的媽媽上官琴,此刻正像一個死人一樣,她現在,甚至沒有呼吸。
閻京走近一看,驟然間臉色大變,他急切問道:“她這個樣子多久了?”
陳宇昊聞言抬頭,看著閻京,心想難道這小子真的能看出來什麼病?遂答道:“我們從機場路回來,大概兩個小時了。”
閻京掀開被子,果然看到上官琴的腳背上有一團青色的物體,那團青色的物體正分散進入上官琴的血管。
“你幹什麼!”見閻京突然如此,等於冒犯了上官琴,陳宇昊怒喝道。
“我來不及解釋了,馬上替我準備一大桶熱水,手術刀,消毒液和紗布,還要一隻活雞,要快!再晚就來不及了!”閻京沉著說道。
陳璿這個時候比陳宇昊更加的冷靜,她點頭道:“我馬上去準備!”
陳宇昊走到床前,看到上官琴的腳背上那團青色的物體,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上官琴的腳背上,什麼時候多出來這麼一團東西?
“這是什麼?”陳宇昊下意識的問道。
“這叫斷魂草,如果它全部伸展進伯母的血管,那麼就算是神仙都救不了她了,我現在必須想辦法盡快將它吸引出來。”閻京飛快的解釋著。
說話間,閻京要的熱水和手術刀以及活雞已經送到了,閻京道:“你先幫我把伯母放進浴桶裏。”
陳璿和陳宇昊幫著閻京將上官琴放進裝好熱水的大桶,閻京考慮到陳宇昊剛才情緒這麼激動,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很大膽,但卻是目前唯一能救上官琴的辦法,所以閻京對陳宇昊道:“伯父你要不要回避下?我怕你……看不下去。”
陳宇昊卻堅定道:“不用,我就在這裏。”
閻京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他用左手托起上官琴的右腳,右手拿著手術刀,在上官琴的腳背上劃了一條五公分左右的口子,陳宇昊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鑒於剛才閻京的表現,他這次並沒有提出質疑或者指責。
“怎麼會沒有出血?”陳璿同樣是醫生,剛才她隻是關心則亂,當她一看到上官琴沒有呼吸時,整個人就已經嚇蒙了。
“斷魂草,顧名思義,就是斷人魂魄,所以伯母現在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但她卻並沒有死,同樣,斷魂草吸取她的血液以滋養自己,等斷魂草全部納入血管,那麼就必死無疑。”閻京一邊解釋,一邊將上官琴的腳重新放回水中。
熱水浸入上官琴的身體,斷魂草似乎受到了刺激,猛地往後縮了一下,閻京找準了時機,將活雞對準喉嚨的地方狠狠割了一刀,溫熱的雞血頓時灑在了水中,斷魂草似乎立即感知到了新鮮的血液,紛紛往後縮,想汲取新鮮的雞血。
“這東西最喜歡雞血,隻要一感知到雞血,它們就會立即撲過來,隻要它們一冒出頭,我就能迅速的抓住它們,將它們剝離出來。”閻京集中精神注意著斷魂草的動靜,說道。